”三个穿着靛青色捕快服、满脸横肉的汉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一个刀疤脸,正是赵德彪的心腹张彪!他手中铁尺一指,凶神恶煞地瞪着站在屋门口、面无人色的周叔,“老东西!聋了?!”
周叔浑身剧颤,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屋内看向棺材方向的视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官…官爷…老汉…老汉刚才…在…在煎药…没…没听见…”
“煎药?”张彪狐疑地抽了抽鼻子,屋内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确实刺鼻。
他目光如刀,扫过这破败狭窄的小院和低矮的土坯房,最后落在周叔那张惊恐欲绝的老脸上,“少他妈废话!有人举报,昨夜有受伤的刺客逃窜,可能藏匿在这附近!奉赵捕头之命,搜查每一户!给我滚开!”他粗暴地一把推开挡路的周叔,带着另外两个捕快,大步闯进了光线昏暗的屋内。
屋内陈设简陋,一眼就能望到头。
一张破床,一个药柜,墙角堆着些杂物,还有…那口靠墙放着的、格外扎眼的薄皮棺材。
浓重的药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
张彪的目光锐利如鹰隼,首先扫过那张凌乱的破床。
草席上明显有人躺卧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几点暗红的、尚未干透的血渍!他眼神一厉,猛地看向周叔:“这血迹怎么回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叔吓得魂飞天外,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是…是老汉…老汉前几日…不小心…割伤了手…沾…沾上的…”这借口拙劣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割伤手?”张彪冷笑一声,显然不信。
他不再理会周叔,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屋内一寸寸扫过。
药柜被粗暴地拉开翻找,里面的瓶瓶罐罐被弄得叮当作响。
杂物堆被踢开,扬起一片灰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口薄皮棺材上。
那棺材静静地立在那里,盖板并未完全合拢,留着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里面深沉的黑暗。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桐油、木头腐朽和陈年药水的气息从缝隙中散发出来。
张彪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口棺材。
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屋内格外清晰,如同踩在周叔的心尖上。
周叔的心脏狂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绝望地看着张彪靠近那口藏着沈追的棺材!完了!全完了!一旦被发现…
张彪在棺材前站定,眯着眼,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棺材内部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时间仿佛凝固了。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周叔的额头、鬓角滑落。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
薄棺之内,狭窄、冰冷、黑暗,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
沈追蜷缩着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痛苦的姿势紧贴在冰冷的棺木内壁上。
左肋的伤口在刚才剧烈的动作下早已崩裂,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黏腻地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失血的眩晕。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外面的人听见。
更致命的是窒息感!为了尽量缩小体积,他不得不将头深深埋下,口鼻紧贴着棺木内壁粗糙的木纹。
那腐朽的木头气味、残留的药水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的气息,疯狂地涌入他的鼻腔和肺腑!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