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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验尸台前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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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彪托着那块刻着“紫金楼”的玉牌,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把那温润的玉质浸透。

    沈追那句“拜会一下”像冰锥一样扎进他耳朵里,让他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气。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剜了沈追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惊惧、恼怒,还有一丝被戳破心思的狼狈。

     “胡言乱语!”赵德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狠厉,刻意地拔高,“什么压低身体?什么摆成跪姿?沈追!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这玉牌…这玉牌自然是死者之物!至于凶手,定是那胆大包天的江洋大盗,或是…或是仇家买凶!查!给我查他王员外郎的仇家!查近日出入城西的可疑人物!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我揪出来!” 他几乎是吼叫着下达命令,唾沫星子喷溅。

    捕快们被他吼得一激灵,面面相觑,眼神闪烁,无人敢应声去碰那“紫金楼”的线索,更无人敢质疑赵捕头这明显避重就轻、漏洞百出的论断。

    赵德彪见无人应和,更是恼羞成怒,一把将那块烫手的玉牌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要将其捏碎,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封锁现场!把尸体…把王大人…请回衙门!快!” 他刻意避开了“验尸”两个字,只想尽快将这恐怖又棘手的场面移走,离开这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书房。

     几个捕快如蒙大赦,忍着强烈的恐惧和恶心,七手八脚地找来一块门板,小心翼翼地将那具保持着诡异跪姿的无头尸体放倒、抬上门板。

    头颅则由赵德彪亲自用一块白布裹了,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随时会爆开的火药桶。

    整个过程中,无人再去看沈追一眼,更无人理会他方才提出的任何疑点。

    沈追沉默地站在角落,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冷眼看着这一切混乱与刻意回避。

     尸体被草草抬回京兆府衙,安置在阴森冰冷的殓房。

    空气中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陈腐药水味和淡淡的尸臭,混合着新带进来的浓重血腥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几盏昏黄的油灯在墙壁上摇曳,将人影拉扯得如同鬼魅。

     赵德彪将那裹着头颅的白布包往旁边一个空置的石台上一放,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对着守候在此的仵作老周吼道:“老周!验!给我仔细验!看看致命伤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中毒迹象!手脚指甲缝里有没有皮屑毛发!快点!”他一口气吼完,目光却根本不敢在那无头的尸身和裹着的头颅上停留,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那无形的“紫金楼”三个字缠上。

     老周是个干瘦的老头,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麻木。

    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戴上一副油腻的皮手套,开始面无表情地检查尸体脖颈处那狰狞的断口。

    几个捕快远远地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脸色煞白。

     沈追无声地走了进来,靛青色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他没有靠近主验尸台,而是径直走向那个放置着裹头颅白布包的石台。

    他伸出手,动作稳定而自然,就要去解开那白布结。

     “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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