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重寒症的人极其畏寒,肺腑亏损,寒邪侵体至气血两虚,重则头痛欲裂……这些要命的症状,在太子殿下身上一一对上了。
叶葶心情很沉重,这样的话,太子殿下真的很脆了。
她用笔在寒症那页画了一个圈,看着看着,就有点出神了。
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身侧伸出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拿起了她的书。
叶葶一愣,扭头就看到了清冷淡雅的太子殿下。
他微微低头,随意束起的墨发垂落,抿唇不语时神情冷清清的,此刻却有些慵懒。
叶葶本想起身夺回书,但见来人是他,就硬生生地收了手,“殿下。
您怎么来了?”
“路过,”萧知珩的嗓音低低的,看她凌乱的笔迹,扯唇笑了,问道:“听说你在打听孤的病?”
叶葶早就想好的借口,道:“殿下要我炖补药,我担心出错,就问了别人一点。
这书……就是随便看看。
”
萧知珩不置可否,他一页页地翻叶葶读过下笔记录的地方,语气略有些停滞,问道:“你,不信太医的诊断?”
【胆子挺大。
】
叶葶面皮一绷,当机立断:“没有。
”
太子殿下目光半垂着,随后在一堆书里挑挑拣拣抽出一本,轻声道:“这是什么?”
叶葶看见书籍上记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病,还有被她划了一道的南域鬼巫术小注,形容起来类似于人吃错药导致精神分裂的内容……
大意了。
萧知珩却像是看得十分投入,笑意深长,看向她,用他那清雅的声音,问道:“你觉得孤神智错乱,性情暴戾?”
【好奇怪。
孤没发疯,没杀人,应该也没让她见过血腥才对——】
叶葶顿时警铃大作,连声道:“怎么可能?殿下温文尔雅,表里如一的心性纯善,宽仁待人。
这些闲书都是我瞎看的。
”
萧知珩看着她。
随后他就轻轻地放下书,凝视着她的眼睛,笑了笑。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说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孤就告诉你。
”
这简直就是一种纵容又温柔的语气。
叶葶一瞬间都有种自己真是被他惯着的感觉,但她知道那不是真的。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她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咬牙问,“殿下得的是什么病?”
“寒症。
”
叶葶小心翼翼:“只是寒症?”
萧知珩:“不止。
重寒之症,牵连肺痨顽疾,难以痊愈。
”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一下,声音冷清清地说道:“哦,可能还被什么人弄了点南域鬼巫术,所以孤才要找个命格极强硬的女子斗小鬼。
林德不是说孤这几日的气色好多了?都是你富贵旺夫的功劳。
”
“……”
你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