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前几天有个戴黑框眼镜的先生问过。
"他顿了顿,"说是替朋友打听的。
"
林涛的心跳加速:"描述一下这个人。
"
"高个子,声音很轻,左手无名指有戒痕..."老人的声音突然中断,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匆忙补充道:"也可能是右手,我记不清了。
"
林涛逼近一步:"他提到疗养院了吗?"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进书店。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绒布掉在地上。
"没、没有..."他弯腰去捡,动作迟缓得可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在撒谎。
"林涛亮出手机上的监控截图,"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书店后门的监控显示,当天只有你一个人进出过心理学区。
"
老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直起身,右手悄悄摸向柜台下方。
"警官,我只是个卖书的老人,记性不好很正常..."
林涛的视线锁定在老人的右手上。
就在这瞬间,书店后门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老人像是受到惊吓般猛地抽回手,撞翻了柜台上的墨水瓶。
"谁在那里?"林涛冲向通往后巷的门,铜铃在他身后疯狂摇晃。
后巷漆黑一片,雨水在地面形成细小的溪流。
林涛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束照亮了潮湿的砖墙和堆积的纸箱。
某个阴影突然动了一下——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快速向巷子深处移动。
"站住!警察!"林涛追了上去,脚步声在狭窄的巷道里回荡。
鸭舌帽男人跑得飞快,转弯时差点滑倒。
林涛紧追不舍,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转过第三个弯时,他突然撞上一堆废弃家具,膝盖传来尖锐的疼痛。
等他爬起来时,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几张被雨水浸湿的纸片。
林涛捡起那些纸片,手电筒的光束下,他辨认出这是一张老照片的碎片——圣心疗养院的铁门,以及一个模糊的人影。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日期:1989.7.17。
雨又下大了。
林涛站在巷子里,耳鸣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
他翻过照片碎片,发现边缘有一行小字:7号受试者-记忆移植成功。
警局办公室的灯光在午夜显得格外刺眼。
林涛将照片碎片铺在桌上,试图拼凑出完整的图像。
他的制服外套还滴着水,在地面形成一小滩水洼。
耳鸣越来越严重,像是有人在他脑中敲打一面破鼓。
"你应该回家休息。
"秦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走进来,将一叠分析报告放在桌上,"袖扣上的纤维确实来自书店,但我在缝隙里发现了微量药物残留——氟哌啶醇和东莨菪碱的混合物。
"
林涛猛地抬头:"和疗养院用的一样?"
"配比几乎完全相同。
"秦越点点头,"更奇怪的是,这种配比在现有医学文献中从没出现过,像是某种...私人配方。
"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林涛苍白的脸。
他低头看向那些照片碎片,突然发现拼凑出的人影右眼角有颗泪痣——和陆铭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但当他试图将最后一块碎片放上去时,手指突然僵住了。
那块碎片上是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按在那个男孩的肩膀上,手套腕部露出一个圆形疤痕。
"这是..."林涛的声音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