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崩塌的烟尘还未散尽,萧烬的靴底已陷入凉州城的积雪。
他怔怔望着城头猎猎作响的两面王旗——左侧"萧"字旗浸透巫血,右侧"徐"字旗上落满北凉特有的铁鳞雪。
"客官要听《雪中》还是《烬世》?"茶摊老叟的铜壶嘴冒着热气,案上花生壳排成八卦阵,"今儿个说书人讲的,可是徐骁与萧远山的赌局。
"
聂斩骸的青铜战甲在雪地拖出火星。
他掀翻茶案,九环刀架在老叟颈间:"北凉王府怎么走?"
老朽的右眼突然弹出齿轮:"过了拒北城,沿着巫皇血印走三百里。
"他撕开脸皮露出墨家机关面,"徐将军等您二位......很久了。
"
萧烬的巫皇右臂不受控地撕裂城墙。
砖石飞溅处,露出里面冰封的巫族祭坛。
当他的血滴上祭坛时,凉州城突然扭曲成骊山地宫的模样,而北凉士卒的玄甲下,竟爬满青铜机关虫。
"萧兄别来无恙?"
城楼传来清朗笑声。
徐凤年白裘狐氅,手中却握着萧烬的断刀:"这柄'烬霜'在我这儿饮了十年血,今日该物归原主了。
"他掷刀的瞬间,整座城池的积雪化作血蝶。
萧烬接刀的刹那,记忆如洪水决堤——八百年前巫皇斩杀北凉王的画面,与此刻完美重叠。
刀刃相击的火星中,他看见徐凤年背后浮现巫皇左臂的虚影。
"你果然也是容器。
"萧烬的右臂鳞片倒竖,"徐骁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徐凤年刀势突变,正是《雪中》十九停的起手式:"错了,是徐某自愿献祭。
"他斩落的刀光里裹着北凉风雪,"毕竟这天下,容不下两位巫皇。
"
双刀相撞的冲击波震碎时空屏障。
萧烬在空间裂隙中看见骇人景象:晏惊鸿的冰棺悬浮在凉州城头,腹部爬出血色纹路;真正的长安城里,小满的残魂正被青铜丝缝进龙椅;而骊山废墟之上,徐骁的虚影正在组装完整的巫皇骸骨。
"小心!"聂斩骸的战斧劈开偷袭的北凉弩骑,"这杂碎在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