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只有胸口那片青黑色的纹路异常醒目,如同盘踞的毒蛇。
赵虎接过宣纸,借着油灯的光芒快速浏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纸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这……这畜生!”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箱上,“咔嚓”一声,木箱应声碎裂,木屑四溅:“分舵的弟兄们……分舵的弟兄们就是被他害死的!我说明监怎么迟迟不来救援,我说镇魔司怎么对九渊教的动作视而不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青凑过去看完,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端着米粥的手微微颤抖:“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那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权力面前,人命算什么?”林渊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在他眼里,咱们隐监的弟兄,九渊教的杂碎,甚至那些无辜的百姓,都只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
他站起身,走到仓库门口,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但空气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南域的街道上,隐约传来明监巡逻队的脚步声,规律而冰冷,像是在宣告着某种无声的统治。
“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虎咬牙切齿地说道,“必须把这件事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李玄通的真面目!”
“捅出去?”林渊回过头,眼神复杂,“怎么捅?向谁捅?镇魔司的大权都在他手里,明监是他的爪牙,隐监的弟兄死的死,散的散……谁会信我们?谁又敢信我们?”
赵虎和陈青都沉默了。
林渊说得对。
他们现在就像无根的浮萍,手里只有这一封不知真假的密信,根本没有能力与执掌镇魔司的李玄通抗衡。
贸然曝光,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那……那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赵虎不甘心地说道。
“当然不能。
”林渊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我们需要证据,确凿的证据。
光凭这封信,还不够。
”
他想起陈默临走前的话,想起那些隐居在北境的“老人”:“陈默去北境找线索了,我们在南域也不能闲着。
李玄通要借九渊教铲除隐监,那九渊教里,一定有人知道他的底细。
”
“你的意思是……”陈青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找到九渊教在南域的据点,抓一个活口。
”林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从他们嘴里掏出李玄通勾结的证据。
还有明监——他们既然参与了‘袖手旁观’,手里肯定也有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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