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诊大厅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渊躲在分诊台后面，胸口起伏着，后背的伤口被冷汗浸透，传来一阵阵刺痛。
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斜射下来，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银，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
尸体的姿势扭曲得不成样子，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
其中一具尸体的白大褂被撕开，露出的后背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边缘泛着和他后背伤口一样的青黑色——是被妖鬼杀死的。
“滴答……滴答……”
东侧走廊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规律得像是挂在墙上的钟表。
但在这死寂的大厅里，这声音却像是敲在鼓皮上的重锤，每一下都震得林渊的心脏跟着发颤。
更让他不安的是，二楼传来的那阵孩童笑声。
不是怨婴鬼那种尖锐的嘶鸣，而是清脆的、带着稚气的笑声，像是有一群孩子在上面追逐打闹。
但这笑声在空旷的医院里回荡，却比任何恐怖的嘶吼都更让人头皮发麻。
“楼上还有别的东西……”
林渊低声自语，握紧了手中的钢管。
面板上的地图显示，幽冥裂隙在三楼东侧，想要上去，必须经过二楼的走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林渊缓缓探出头，再次观察大厅的情况。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启动【鬼影迷踪】，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从分诊台后面滑出来，贴着墙壁向楼梯口移动。
脚下的玻璃碎片被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步都落得极轻。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咚、咚、咚”，和远处的“滴答”声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经过那具后背被抓烂的尸体时，林渊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尸体的手腕。
那人的手腕上，也有一道和他相似的灰色纹路，只是颜色更深，已经蔓延到了手背。
“果然和污染有关……”
林渊的心脏沉了下去。
这些人，恐怕也是被污染侵蚀，最终没能逃过妖鬼的毒手。
他不敢再多看，加快脚步来到楼梯口。
楼梯是老式的水泥结构，扶手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抓痕。
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上面印着几串杂乱的脚印，有的像是人类的，有的却像是某种兽类的，重叠在一起，一直延伸到二楼。
“滴答……滴答……”
声音似乎更近了些，像是就在二楼的走廊里。
林渊握紧钢管，深吸一口气，抬起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吱呀——”
老旧的楼梯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渊的身体瞬间僵住，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二楼的动静。
没有异常。
那“滴答”声还在继续，孩童的笑声却消失了。
他松了口气，继续向上走去。
每上一级台阶，楼梯都会发出一声呻吟，像是在抗议他的闯入。
林渊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眼睛死死盯着二楼的入口，钢管横在胸前，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二楼的入口处挂着一块破烂的牌子，上面写着“住院部”三个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一股更加浓郁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从里面飘出来，比一楼更加刺鼻。
林渊的脚步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