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阵发黑,胃部再次剧烈翻搅,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在沙发上,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布偶,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无法停止的、生理性的颤抖。
恐惧、荒谬、以及对那“已死之人”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怜悯?或许是解脱?),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玄阴之体,乃天地奇脉,蕴太阴本源。
”凌九霄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刻刀,在她混乱的意识中强行刻下印记,“于此污浊凡尘,是祸非福。
若无引导,阴寒侵体,生机渐绝,更易引来邪魔觊觎,如灯烛之于飞蛾,终将引火烧身。
”他的目光扫过苏映雪苍白如纸的脸和单薄的身体,仿佛已经看到了她体内那被凡俗浊气侵蚀、日渐衰败的玄阴本源。
废弃工厂那些邪修的目标,不言而喻。
“于吾,此力或可为修复道基之资粮,”他坦然地陈述着,如同谈论一件物品的价值,“亦可为……探寻归途之匙。
”最后半句,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别墅的屋顶,投向了无尽遥远的星空深处。
“汝若愿随吾,吾可传你引气法门,导玄阴之力为己用,褪去凡胎,窥得长生一角。
纵此界灵气稀薄,亦可延寿数百载,寒暑不侵,百病不近。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描绘着一个凡人梦寐以求的彼岸。
“若不愿……”
凌九霄微微一顿,冰冷的视线重新聚焦在苏映雪脸上,那淡漠的眼神深处,是绝对掌控者的漠然。
“吾亦不强求。
取走汝体内玄阴本源,抹去此段记忆。
汝可继续做汝的苏家明珠,嫁于凡夫,生老病死,百年枯骨。
然此身枷锁仍在,病弱缠身,寿元不过四十之数。
且……邪修已至江城,汝,便是他们眼中至宝。
下一次,未必有吾在此。
”
赤裸裸的利弊!毫无遮掩的威胁!
选择权似乎在她手上,但每一条路都通向未知的恐怖深渊。
一条是跟随这占据了她“丈夫”身体的未知魔神,踏入一个完全无法理解、充满力量却也必然伴随无尽危险的世界。
另一条,是看似回归“正常”,实则被剥夺本源,加速死亡,并且随时可能被更邪恶的存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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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选择!这是绝境!
“不……不可能……这都不是真的……”苏映雪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和无助。
她看向一直如同雕塑般僵立在不远处的林国栋,眼中充满了求救的信号。
林国栋此刻的状态同样糟糕至极。
凌九霄那无视一切防御、如同神只降临的姿态,以及他口中那些关于“魂灵虚无”、“玄阴之体”、“长生”、“邪修”的惊世骇俗之言,早已彻底粉碎了他作为特勤局长的认知框架。
他感觉自己几十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寸寸崩塌。
他想动,想拔枪,想质问,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如同万吨巨石压在身上,让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