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齿,但在此刻灵气荒漠,却是最合适的“求生”手段。
那缕被强行剥离、提纯的“恐惧灵蕴”,如同被无形的漩涡牵引,丝丝缕缕地没入凌九霄的身体。
过程极其缓慢,效率低下得令人发指,且伴随着强烈的杂质污染感,如同吞咽混杂着沙砾的腐肉。
但对于这具濒临崩溃的凡躯而言,这微弱而污秽的能量,却如同久旱逢甘霖,强行注入了一丝生机。
断裂的肋骨传来细微的麻痒感,最致命的内脏出血被这股阴寒的能量暂时压制、粘合。
身体的剧痛减轻了微不可察的一分。
代价是,一股更深的寒意和隐隐的戾气,在他眼底沉淀。
力量,哪怕是污秽的力量,也比彻底的虚弱要好。
“呃……咳……”不远处,一个被冲击波掀飞、撞在墙角的特警挣扎着动了动,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的一条腿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防弹头盔碎裂,额头淌着血,眼神涣散,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巨大恐惧。
他挣扎着,试图去摸腰间可能掉落的通讯器。
凌九霄的目光淡漠地扫过。
蝼蚁的挣扎,毫无意义。
他没有补刀的兴趣。
这些凡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与路边的草芥并无区别。
他需要的,是尽快离开这片狼藉之地,找到一个相对安静且能持续获取这种“污浊灵蕴”的源头。
这城市……似乎有不少地方,散发着类似的、更浓郁的气息。
他抬步,准备再次融入霓虹深处。
“站……站住!”一个嘶哑、微弱,却带着某种执拗的声音,从另一堆扭曲的警车残骸后传来。
一个身影,艰难地推开了压在身上变形的车门。
是那个最初在巷口持枪、被凌九霄弹指碎枪的警察!他半边脸被血污覆盖,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凌九霄,里面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反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属于执法者的偏执和……殉道般的愤怒。
“你……你休想……逍遥法外!”他挣扎着,用唯一能动的手,颤抖着指向凌九霄,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我……我看见了……你……不是人!是怪物!但……法律……会审判你!国家……不会放过你!”
他的话语,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耳和……可笑。
凌九霄的脚步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微妙的“兴趣”,落在这个重伤垂死却依旧敢对他咆哮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