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却盏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刻意放轻的呼吸暂停一瞬,感知和动作像被冰冻住。
他们……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了。
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眼底的瞳色,尽管夜全然笼络,他的皮肤依旧冷白,眉骨、眼睫、鼻梁……这些不与平时对话的距离那样,而是很近。
四目相对,空气都缠紧。
两人都没作任何回应,只是面对面看着彼此。
脑海里忽然蹦出谢弦深说的那句——你在叫谁。
却盏拽回思绪,她的那句宝宝,他……不会以为她在叫他吧?
做你的梦。
正在组织语言准备回击之际,转了个弯,却盏想,她像之前那样怼谢弦深,斥他、互掐,次数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想看他被话呛得失态的样子,那就得换个玩儿法。
“你在叫谁?”
这个问题很好。
却盏收敛起心绪,莞尔笑了。
微抬纤细手臂作势拂他侧脸,指腹慢慢向下落在他下颌,眼睫的跟随点也坠在那里,再一抬,浅眸大胆而直白地盯着他。
虽有柔和在,却近似妖魅。
“当然是你啊,谢先生。
房间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谢弦深眸底一沉,淡如水般的语气很难辨别是叹她还是讽她:“你还有这个情.趣?”
却盏止言,回击还没完。
她手里攥着的纸巾遇湿发了皱,原本这纸巾是帮他擦汗的,“证据”一倒,变成:“你的情.趣应该隐藏得更深吧。
”
“真想让你看看你刚才的表情,很好看呢。
”
摊开掌心,那纸团皱皱巴巴的,却盏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好人,该利用的要利用,气声说。
“爽吗?谢总。
”
轻婉的音,钓魂。
谢弦深是睡着了,听到她叫的第二声‘宝宝’才醒来。
她说,他在她的帮助下爽了一次。
他怎么不信。
“你可别赖账。
”
手中的“证据”毕竟是假的,却盏胳膊一扬把纸团扔进了垃圾篓,“证据确凿。
”
“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
今晚的她态度相比之前转变太大,她没生病,也没被下药,意识是清醒的,以他们这些天的相处模式,她的性子,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现在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的反应很难受,既是夫妻,哪能视若无睹。
”却盏假装淡定,谎言解释谎言。
“那既是夫妻,床下的关系,床上不能再用了。
”
她退,他便进,等她退无可退了,他静等机会将她围困在角落:“叫谢总,多少显得有些生分。
”
想让她叫老公?
狗男人!
却盏心气儿上来,懒得再装一副好脸色,“谢弦深,你得寸进尺是吧?”
“我还没算你睡觉的时候抱我说梦话的账呢,抱那么紧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怎么,变态,流氓……!”
“哪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