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找了一件干净睡衣给沈西辞换上,浑身发烫的人又软绵绵地躺回了被窝里。
床边,盛绍延手悬在半空,最后还是依照心里的想法,轻轻将汗湿的头发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探了探温度,低声问:“沈西辞,你现在很烫,吃哪种药,我去给你拿。
”
侧躺着的人却没有回答,眼睛闭着,忽地伸手抓住他的右手腕往下拉,塞进了自己的脸与枕头之间,舒服地呼了口气。
掌心上贴着的脸颊热烫、湿润又滑腻,盛绍延手指一动不动,半晌后,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沈西辞像是才听见他在说话一般,哑着嗓子道:“天亮了我就去医院,做完检查再吃药。
”
盛绍延不知道别人生病后流程是不是也是这样,但想到沈西辞比他专业,没有再催。
卧室里仅有的一把椅子在书桌旁边,盛绍延看两眼就没有再看,在不移动手腕的情况下,坐到了床边。
空气中都是沈西辞的气息,很干净的味道,台灯的亮度调得很暗,不大的卧室,一切都陷在昏暗的光线里。
他无意识地数着沈西辞的呼吸,一边在心里想着,剪辑好的视频已经上传了,明天上午没有沈西辞的戏,下午有一场,不知道沈西辞会不会请假。
又漫无目的地想到,半个月后,沈西辞的戏杀青,到时就会离开这里,沈西辞已经休学,那他们需要在宁城租一个房子,他股票的收益即便还完债,也完全能够负担起这部分开销,可以租一个大一点的。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在宁城应该有房产,且不止一套,或许是以前炒股赚了钱后,买过房子,但亏了之后,房产肯定会被拿去抵债。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盛绍延心里很平静,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或者惧怕的,无论是创业还是其他,他都游刃有余。
所以失忆之前,他可能不仅是股市失败,还遇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所以才堕落到无所事事吃软饭?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雨声逐渐变大,仿佛将整个房子包围,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热烫的呼吸一下一下地落在他掌根的皮肤上,盛绍延低眼,看着躺在他掌心里的人,皮肤洇红,嘴唇动了动,叫了一声“阿绍”,疑问的语气,声音又低又哑,像梦呓。
盛绍延靠着床头,一条腿随意屈起,锋利的轮廓隐在暗影中,声音不轻不重:“嗯。
”
连昏睡,都要确定他在不在。
见身旁的人没了声响,又睡沉过去,盛绍延推翻了自己的部分安排。
沈西辞很明显没有安全感,占有欲又很强,现在看来,还很黏人。
如果他在宁城创业,沈西辞在外面拍戏,长时间见不到面,沈西辞不一定能接受。
所以,还是要再想想远程监控新公司运营的可行性,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