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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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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贤宇的车先一步抵达信访办。

    车辆并未停在正门外,而是绕到了侧边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

     沉聿推门下车,没有多余的话,只对江贤宇微一颔首,便与等候在侧门的信访办中层干部一起上楼。

    他需要与这里的负责人“打个招呼”,确保接下来的场面可控,也为他提供一个便于观察的窗口。

     江贤宇留在车内,目光沉沉地望向信访办大门方向,指节无意识地在膝上轻敲。

     片刻后,一辆普通的白色网约车停下,张招娣匆匆下车。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羽绒服,围巾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快步走向接待大厅入口。

     张招娣踏入略显嘈杂的接待大厅,出示相关证件之后,一位胸前别着调解员铭牌的年轻女工作人员就快步迎了上来。

    这位姓张的女工作人员之前已经通过接待同事大致了解情况,对这个身世悲惨的女孩充满了同情。

     她主动上前,引着张招娣走向一间单独的调解室,边走边低声安抚:“别太担心,我们领导都在,会处理好的。

    ” 调解室的门被推开。

    室内光线明亮,一张长桌旁,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妇女正局促地坐在塑料椅上,皮肤黝黑粗糙,一双骨节粗大的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滴溜溜地四处打量,带着警惕和贪婪。

    她旁边坐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信访办的羽绒背心夹袄,里面是明显袖口明显短了一截的旧棉袄,眼神畏缩又充满好奇地偷瞄着室内的陈设。

     当调解员小张打头走进来时,这位妇女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目光死死钉在小张胸牌上——调解员:张小兰。

     她显然把铭牌职务当成了官职。

    “张”这个姓氏和她打听到女儿“发达了”的信息瞬间在脑中形成链接。

    她根本没仔细看后面跟着的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堆起一种夸张的讨好表情,冲着张小兰就扑过去: “招娣啊!我的囡啊!你可算来了!妈找你找得好苦啊!”她猝不及防,一把死死抓住张小兰的胳膊,力气大得小张身体都趔趄了一下“你看看你,出息了,当官了,连名字都改了!就不认你亲娘老子了?”浓重的潮汕口音让她的普通话听起来含混不清。

     张招娣被这突如其来的错认弄得一怔,脚步顿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苍老的妇人,以及旁边那个瑟缩的少年,一种强烈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调解员小张尴尬地挣脱妇人的手,连忙解释:“阿姨,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女儿,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您女儿在这儿呢!”她指向站在门口,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张招娣。

     那妇人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狐疑地看向门口。

    她眯起浑浊的眼睛,像扫描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张招娣。

    眼前女子穿着体面干净,气质沉静,与记忆中那个面黄肌瘦、总是低着头挨骂的赔钱货判若两人。

    她看了半晌,似乎在努力将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模糊影像重迭。

     张招娣用点公事公办的口吻开口:“我是张招娣。

    ” 这清晰的自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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