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原医道大相径庭,善用宝石矿物入药,还懂得一种被称为“放血”的疗法。
这群平日里散落天涯、甚至互不服气的医道巨擘们,此刻齐聚一堂,气氛微妙而紧张。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与传承,对彼此的医术,都抱着审视甚至怀疑的态度。
朱雄英没有急于让他们诊治,而是将常氏近十年来的所有脉案、用药记录,全部整理成册,分发给每一个人,让他们先行研究。
三天后,一场前所未有的“会诊”在偏殿举行。
“太子妃殿下脉象沉细欲绝,气若游丝。
”太医院使许绅首先发言,他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道:“此乃‘灯尽油枯’之象。
根本在于先天不足,产后失调,导致气血两亏,脏腑功能衰竭。
依老臣之见,当以温补为主,用大剂量的人参、黄芪、当归,先行固本培元,吊住一线生机。
”
“许院使此言差矣!”“赤脚神医”张三疯怪笑一声,站了起来,“如今殿下身体已是虚不受补,如同一片久旱的土地,你这瓢泼大雨下去,非但不能滋润,反而会冲垮田埂!依我看,是体内寒湿淤积,阻碍了气血生发。
需用大热之药,如附子、干姜,先破其寒湿,再谈进补!”
“胡说!”许绅气得吹胡子瞪眼,“太子妃阴虚火旺,你再用附子干姜,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们中原医术,治标不治本。
”西域医师伊本·阿里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病人的血液里,有‘坏东西’。
必须要在特定的穴位,放出这些‘坏血’,让新的、干净的血液生出来,病才能好。
”
苗医则默默地打开他的瓶瓶罐罐,一股奇异的味道散发出来,他沙哑地说:“需要用‘蛊’,以命养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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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偏殿内争吵不休,各种理论激烈碰撞,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们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试图用自己的“钥匙”,去开那把紧锁的生命之锁。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之时,一直沉默旁听的朱雄英,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一开口,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的诊断,都有道理,也都看到了病症的一个侧面。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许院使看到了‘虚’,张先生看到了‘瘀’,阿里医师看到了‘毒’,苗医看到了‘邪’。
但你们都忽略了一点。
”
他走到一张巨大的人体经络图前,拿起朱笔,沉声道:“母亲的病,根源不在于单一的脏腑,也不在于单纯的气血。
而在于全身的‘藩篱’已经崩坏!”
“藩篱?”众人皆是一愣,这是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概念。
朱雄英没有解释现代医学中的“免疫系统紊乱”,而是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进行了一次石破天惊的“再创造”。
“人体如国。
五脏六腑是文武百官,气血是粮草兵马,经络是官道驿站。
而守护这个国家的,除了边防军(卫气),还有一套遍布全国的‘里甲系统’(免疫识别系统)。
它能识别谁是本国良民,谁是入境的奸细(病邪)。
”
“如今,母亲体内的这套‘里甲系统’,彻底混乱了!它敌我不分,不仅攻击外来的病邪,更在疯狂地攻击自身的脏腑、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