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都卫回来了!”
“嗯?!”崔文远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中爆射出惊愕、狂喜、怨毒交织的复杂光芒!“张承业?!他还活着?!他在哪?!”
“就在…就在衙门外候着…浑身是泥…像是…像是从泥坑里爬出来的…”家丁结结巴巴地回道。
“哼!”崔文远脸上的惊愕瞬间被阴冷的算计取代,他重重地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乱的衣袍,努力恢复府尊的威严,但眼底的寒光却愈发刺骨。
“让他滚进来!本官倒要听听,这位‘身先士卒’的张都卫,是如何带着一千五百大军‘凯旋’而归的!”
片刻之后,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被两名府卫几乎是架着拖进了后堂。
正是张承业。
他身上的都卫盔甲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穿着一件沾满污泥、多处撕裂的破烂里衣。
头发散乱,脸上、手臂上布满擦伤和淤青,嘴唇干裂,眼神疲惫而空洞,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汗臭和泥土气息,仿佛真的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他的一条腿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全靠府卫搀扶才没倒下。
崔文远居高临下,冷冷地审视着这位“败军之将”,脸上没有任何关切,只有刺骨的冰寒和审视。
“张承业,”崔文远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还知道回来?”
张承业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崔文远那张阴沉得能滴水的脸,再想起自己妻儿还在对方手中,心中涌起无尽的屈辱和悲愤,但更多的是绝望。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哼!”崔文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猛地一拍旁边唯一幸存的桌案(上面的东西早被他砸光了),厉声喝道:
“损失如此惨重!一千五百大军,未战先溃!府卫精兵、两县厢军,丢盔弃甲,死伤狼藉!军械辎重,损失殆尽!连本官派去助你的崔七等精锐,也全军覆没,杳无音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暴戾:
“张承业!你身为此次剿匪主将,指挥无方,临阵怯懦,致使大军溃败,损兵折将,丧师辱国!你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本官?!你还有何面目面对朝廷的信任?!你还有何面目…面对你那尚在本官‘精心照料’下的妻儿?!”
“大人!我…”张承业听到“妻儿”二字,浑身一颤,急切地想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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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崔文远粗暴地打断他,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