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十一月十一日,戌时初刻。
观星阁顶层的浑天仪在墨九的机关术下缓缓转动,司南将发现的前朝密旨残片置于天枢铜符之上,粟特文在荧光中逐行显形:"「武德九年冬至,斗柄宜指北,以应玄武门之变。
钦天监须校准浑天仪,违令者斩。
」"
"原来如此。
"司南望着光影中扭曲的北斗七星,斗柄被强行校准至正北方位,与记载的真实星象偏差达十五度,"二十年前的冬至日测算错误,不是失误,而是有预谋的政治篡改。
"他调出《戊寅元历》残页数据,官方记载的"斗柄指北"吉兆,实为钦天监通过调整赤道环刻度伪造的假象。
墨九比出"文献对照"手势,机关盒同步显示舞弊案底:"司慎行主簿因拒绝执行密令被诬陷,"他指向光影中被拖走的身影,"但主官用他的星象玉佩打开校准环,篡改了浑天仪的黄道坐标。
"
阿夜的传音从金光门商栈传来,混着箭矢破空的锐响:"密室发现十二具青铜人像,太阳穴刻着单一图腾烙印——突厥狼首、波斯星芒、中原云雷,"她的狼首弯刀劈开璇玑金祭坛,"祭坛中央凹槽刻着玄武门地形图,与铜符微雕完全一致。
"
司南将铜符转向金光门方向,浑天仪投射出实时画面:七名祭祀者正将三族纯血祭品绑在日晷指针旁,每个人衣饰上的星象标记,分别对应突厥商队纹身、波斯星盘符号、《戊寅元历》云雷纹。
"开阳星位需要三族纯血祭品,"司南想起庾信的三族混血烙印,"玉衡星位用混血激活地脉,开阳星位用纯血斩断地脉,"他望向墨九,"凶手在复刻星象结社的'七星断龙阵',每一步都对应玄武门之变的关键节点。
"
墨九比出"能量推演"手势,机关盒构建出地脉传导模型:"十二座日晷对应十二时辰,每激活一座,地脉能量就沿朱雀大街向玄武门推进,"他调出日晷误差表,"五刻的时差足够完成能量传导,最终在卯初刻形成'北斗倒转'的凶象。
"
阿夜的耳坠突然红光闪烁:"祭品名单里有前隋太史令杨玄感之孙,"她展示染血的羊皮纸,边缘印着突厥商队图腾,"还有波斯拜火教大祭司、中原钦天监世袭博士,正好凑齐三族纯血。
"
司南的手指划过浑天仪的玄武门微雕,七个红点依次亮起:"二十年前,他们用虚假星象为政变正名;二十年后,凶手要用真实凶象证明'天命已改',"他取出铜符残片,七片在光影中拼合,勺柄末端直指玄武门城楼,"这是一场跨越二十年的星象复仇。
"
墨九比出"密码解析"手势,竹简显形出深层密文:"「开阳裂,天枢崩,玄武之门承血光」——开阳星断裂地脉后,天枢星能量会冲击玄武门,重现当年被掩盖的'天枢犯紫微'。
"
司南的瞳孔骤缩,终于贯通所有线索:"星象结社当年试图以七星连珠平衡胡汉,却被权力者篡改,"他将玉佩残片嵌入浑天仪的云雷纹,仪体发出清鸣,"父亲用舞弊案分散铜符,就是为了破坏这个阵法,如今凶手要集齐残片,让星象预言自我实现。
"
阿夜的传音突然急促:"日晷群开始运转!祭祀者点燃了璇玑金祭坛!"她的弯刀砍断阻拦的星象锁链,"地道壁画显示,三族长老曾在玄武门埋下七枚铜符封印,中央祭坛的凹槽正好对应!"
司南望向观星阁地下,那里藏着发现的星象仪制造工坊:"每枚铜符都是地脉节点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