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背,挚情道:“谁说的?我会来看你,或者你去看我。
”
胡静容笑了笑:“想什么呢?离开了这里,你就把洛阳这些事都忘了,安心做你的皇后,母仪天下,辅佐明君,咱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来历身份。
”
音晚还要再说,外头走货的驼商来了,小厮进来请胡静容去结账,她不得不抛下音晚匆匆忙忙过去。
留下音晚对着案子上工笔细描了一半的折纸腊梅纹样出神,怔然许久,才幽幽吐出一句话:欺负我?看那狗皇帝以后还敢来欺负我!
虽然骂起来顺嘴,但那狗皇帝却着实让人挂心。
酒肆茶楼里已有了新谈资,道大周与突厥在颖川大战几场,彼此各有胜负,皇帝陛下为安军心,已决意御驾亲征,前往晏马台亲自督导战事。
大周先祖以武定国,但如今已建国百余年,历朝历代安逸日子过惯,鲜少有君王御驾亲征。
善阳帝在位时内外乱成那样,他都稳坐未央宫,半点硝烟不沾。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是帝王?
音晚虽然对朝政钻研不深,但也知道,但凡是要走到御驾亲征这一步,那大多是战事不顺利之故,至少没有萧煜原先设想得那么顺利。
她又开始睡不着觉,只有再去问父亲,为了让一切显得自然些,这回她是抱着小星星去的。
谢润一见着小星星就爱得不行,这小团子承继了萧煜的美貌,软萌秀气,机灵嘴甜,没有半日便哄得全家围着他团团转,谢润抱着不撒手,谢兰亭殷勤地端点心,珠珠则在身后给他梳头扎小鬏。
音晚瞧着一家人喜乐和美,估摸着时机到了,啜了口热茶,装作漫不经意地问:“父亲近日可听说过前线战事如何?”
她见谢润转眸看她,一时心虚,又添了句:“想从北边进点货,驼队还未走,不知当去不当去。
”
谢润就算再迟钝,到如今也该品出些什么来了。
他默了片刻,将小星星交给谢兰亭,起身引音晚去了书房。
书房有一壁靠墙的楠木书柜,谢润从柜中拿出一方黄杨木蕉叶纹方盒交给音晚。
他道:“皇帝陛下离开洛阳前给我的,他说若音晚想他了,若是找不到他是会哭的,便让我把这个给你,你若是想见他,打开这个盒子,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
提起这个谢润就来气。
当时大战在即,萧煜好歹以己为饵救了珠珠和玉舒,还算对他家有恩,谢润没爱出言讥讽他,接过盒子的时候心底却在想:想你?晚晚会想你?就没见过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这么脸皮厚的男人。
现如今谢润算是明白了,原来每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到不要脸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死心眼、犯傻气的女人。
偏偏那个死心眼、犯傻气的女人还是他的宝贝女儿。
音晚宝贝地抱着方盒,怯怯地抬头偷掠了一眼谢润。
谢润拿她没办法,沉默良久,叹道:“晚晚,你若想跟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那狗皇帝如今与从前大不相同,你陪他经历了最艰难的时候,眼瞧日子过好了,没有去便宜别的女人的道理,就算为了小星星,你回去也是应当的。
”
“只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父亲。
”
音晚道:“父亲请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