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便意外落了水,险些丢了性命。
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是在警告父亲。
”
“你当谢家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披着张人皮,实则冷血无情,为了权势,随时可以牺牲自己的亲人。
父亲怕了,他怕我和兄长会遭遇不测,所以不敢违逆祖父和伯父。
”
萧煜目光阴森,紧盯着音晚,像是彻底被触怒了的猛兽,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吞裹入腹。
他见音晚嘴唇翕动,还想说话,起身要去掐她的脖子,却被她一下躲开。
音晚蜷缩在马车一角,捂住头,呜咽:“等我和父亲能回来时已经是一年后,我去西苑看过你,可你见我第一眼就让我滚。
我有什么办法?我那个时候才七岁,我谁都打不过,也没有人听我的。
我要是有力气,我就把欺负你的人都杀了,然后带着你跑。
可是我没有啊,父亲让我等,说只要你不死,迟早有一天能出来的。
我等了,等到你出来了,可你这样对我……”
她哭得伤心,泪珠子一串串得往下淌,像是要把所有积攒的委屈都哭出来。
“你明明不爱我,还要和我成亲,还要……还要跟我做那种事,还要在床上折磨我羞辱我。
我是王妃!我不是勾栏妓|女!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她握紧拳头猛捶马车,捶得“咣当咣当”响,马车缓缓停下,陆攸的声音飘进来:“殿下,出什么事了?”
萧煜怒气汹涌,手几乎触上了腰间佩剑,被陆攸这一声唤回些许神智,他竭力平稳气息,手从剑柄上移开,沉声道:“没事,继续走。
”
马车重新不疾不缓地驶动,萧煜在这样的节奏里慢慢冷静下来,他冷眸凝着梨花带雨的音晚,想通了一些事。
看来事情和他猜得一样,谢润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
也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能委屈得这么理直气壮。
十年牢狱生涯,早把他一颗心锤炼的硬如铁石,他不会因为她哭成这样就心软,也不会因为她揭了他的疮疤就杀人。
在没有把她利用彻底之前,她不能死,她得好好活着,陪他演完这出戏。
萧煜挑开车幔看了眼外面,已经快要到王府了,他整理衣襟,冲缩成一团的音晚道:“好了,疯够了,今夜的事就到这里,你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和我一起去骊山行宫。
”
音晚缩在车角,将头埋入膝间,一动不动,也不知听见他的话没有。
马车恰在这时停了,萧煜被她闹得心烦,懒得再理她,径直下了车,阔步进府。
一直等到他走得足够远了,音晚才把头从膝间抬起来。
脸上犹挂着泪珠,晶莹剔透,却没有了方才的癫狂,目中清湛,分外冷静。
她掀开帘子,青狄等在外面,将她扶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