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圈下来,到女生,姚嘉悦若说不发虚是不可能的,她摇摇头说不要牌。
旁边男生眼睛尖,直接把她牌掀了,“你都21了不掀等啥呢?”
姚嘉悦‘哎’声欲阻拦,手就伸出来,帽衫袖口在她伸胳膊的动作下来到小臂中断,叁条长近十厘米的红痕,头尾处均有破皮,一看就是被人隔着衣物挠的。
林朽敛了眼皮,“你手也坏了。
”
姚嘉悦反应很快,“我……哎呀,好了,我刚刚跟汤颖打了一架,现在已经和好了,你别跟个侦探似的。
”
汤颖只能附和,“对,就撕吧两下。
”
林朽不信,汤颖的指甲是上周刚做的,圆甲,挠不出这样。
他提点这几句就是给汤彪听的,回家关起门来问问就是了,他没兴趣过多关注。
就从牌局里撤了出来。
*
千禧是怎么把自己拖回家的,记忆断断续续已经连不上了。
就记得为了让自己没那么奇怪,跑了毛的羽绒服她依旧裹得严实,下了车进小区后,就脱下来丢垃圾桶了。
她很热,根本感觉不到冷。
后来冲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自己冰的像块雕塑。
疼痛就是从关闭水龙头的那一刻开始,毫无预兆侵袭开来,或者说是她的感知是从那刻才骤然恢复。
她还裸着,湿发贴着后背,怎么都没法儿从淋浴开关上把手拿下来,含胸阵阵发痛。
缓了好一阵,勉强蹲下,距离浴巾只有一步之遥,她几乎是爬过去的,连带着将洗手台上的手机也够下来。
她打这通电话的意义是,求救。
能见得她现在赤身裸体狼狈模样的,除了林朽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而第一声‘嘟’从听筒传出来时,与汤颖的对话立马浮现在眼前,她紧着便挂断。
从浴室熬到沙发上这段,又用了她半个小时,她侧躺在沙发上,蜷着身子,用力蜷着,这样会没那么想咳,即便忍不住也不会咳的五脏六腑疼。
实在太想睡觉了,可她还欠林朽一个解释。
林朽的手机一直握在手里,电量已经充满,那一条未接来电停留在屏幕上,再次震动起来时他连确认是否是千禧的间刻都没停,直接接。
千禧开口前接连吞咽了许多唾液,才让嗓子听起来没那么奇怪,“林朽,我今天遇到点事,所以没有过去。
”
“嗯。
”林朽移步到门口,可他身后那群玩疯了喝嗨了的女生尖叫声一浪接一浪,最高兴的当属姚嘉悦,林朽撤出牌局后她们都放得开玩了,她一大笑,千禧清清楚楚听到。
他跟那群施暴者在一起,大笑,玩闹……
突然止不住咳。
林朽出了台球厅,终于安静了。
千禧也勉强忍住,还是有些鼻音,“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