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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觉得天旋地转,而后被腾空抱起来,被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裤,紧接着,彼此久久地相缠。
卧室很黑,只有一张薄薄床单和缠绵的两个人,衣物和被子统统被他粗暴地扫开。
谢琢在过程中往往很沉默,但这种沉默之下的气息声更是让她觉得好性感,从而催生出她满得快要溢出的情愫。
空调温度有点高,夏天实在太热了,苏玉满身是汗,他突然出声,声音低沉得含糊,问她在想什么。
苏玉说,想到第一次见面,那个便利店,或是那条长满香樟树的街。
想他淡漠的眼睛看过来——撇开清欲不谈,与现在分明是如出一辙的样子。
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
谢琢听了这个回答,低低地一笑,声线蛊人,贴在她耳垂上的浅浅一吻,带出男人清醇的声音:“那时候会想到有现在吗?”
那一刻咬得非常的紧实,原来心里所想真的会从身体上反应。
苏玉溢了出来,她紧紧地蜷指,刮过他的肩胛骨,皱眉、不知道是汗或是别的,被凶猛地引出。
她的身体里好似蕴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雨林。
苏玉战栗许久缓过神来,她的脚尖很僵硬,因为刚才紧绷了很久,慢慢松开才发觉,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谢琢却说他没结束,哄着她没让她躲开:“忍忍。
”
雨林的河水都快被抽干了,滂沱的雨水止息,他终于得到了缓解,谢琢抱着苏玉,轻轻地吻了她一会儿。
苏玉一身汗,无力地说:“要不要去洗一下?”
“做一次洗一次,是不是太频繁了。
”谢琢声音还微微哑着,沉沉道,“还浪费时间。
”
苏玉没出声,嘴巴张成一个啊字。
看她惊讶,他就很想笑:“该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
谢琢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比我容易满足。
”
苏玉说出汗了,很腻。
谢琢便没再强迫她,起了身,在黑色夜幕里,她身体乏力,肩背撑起来一部分,眼睛还在欣赏,男人的身形轮廓就像高大的山川与河流,沟沟壑壑,尤为诱人。
浴室里冷热交替,刺激性更强,光亮让隐秘的交织无所遁形。
他被她全然吞没,把前进的方式改为上下打磨,谢琢抵着苏玉的额头,说:“我会找到你。
”
“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我都会找到你。
见你一眼,看你过得好不好。
”
苏玉好一会儿,才憋出三个字,轻飘飘的,不经思考,只是下意识问询:“为什么?”
谢琢说:“因为你是苏玉,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
他停下来,以这样的停顿宣告,他所说的,并不是情到浓时的荷尔蒙产物,而是很正式的告知:“那天陪你去福利院,不是因为偿还,表达感谢,是我不想你一个人,是谢琢想陪着你。
”
“记住了?”
“……嗯。
”
她只能浅浅地吐出一个音节,深处的雨林已经风雨大作,让她心绪与感知都在高频地摇摆。
苏玉再仰头时,想的是还好,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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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国庆,江萌来了一趟北京,较为特别,她是来求签的。
苏玉总觉得人到困顿迷茫的处境里,才要求助一下神佛,于是下意识问她求什么,结果江萌说不出个所以然。
“财吧,我要发财!”她笑着说。
现在年轻人都这样。
过后苏玉想,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问的。
江萌注定是要活在希望里的人,她是天性爱幻想,爱浪漫的双鱼座。
曾经道听途说,灵隐寺的山顶上有座财神庙,特别灵,一定要去试试,第二天一早,她人就在山顶了。
如今又听说雍和宫可以求个什么好东西,她快马加鞭地赶到北京。
苏玉细想,生活给了江萌许多的冷水。
可是她不停地撞墙,又反复地陷入理想。
江萌身体里那个天马行空的小宇宙是不会消弭的。
这样的热情、看待生活的高度,是苏玉无法企及的。
就比如,她如今还在热衷于追星,而苏玉早就觉得明星很无趣了。
苏玉偶尔荒诞地想,这样冷酷无情的现实世界根本配不上江萌。
她需要的是一个不断电的游乐场。
江萌很粘亲近的人,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她、靠着她、挽着她。
苏玉相反,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她是很独立疏淡的性子。
但江萌不一样,她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