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怒火燃烧下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看也不看拦在身前的黑影,如同蛮牛般狠狠撞了过去!一个试图抱住他腰的汉子被他带着巨大惯性撞得闷哼一声,翻滚着跌倒在地。
另一个伸出的手臂被他狂暴地挥臂格开,骨头发出令人心颤的脆响!
“滚开——!!”阿岩的咆哮带着血腥气。
他眼里只有那顶越来越近的、象征着吞噬阿芸的猩红棺材!
几步之遥!他看到了轿子侧面那破旧暗红蒙布下,阿芸无力垂落在轿杠边缘的一只苍白的手!那只手,他曾无数次牵过,温暖柔软,此刻却毫无生气地搭在那里,像一件被遗弃的玩偶!
“阿芸——!跟我走——!!!”
这声呼唤,撕心裂肺,带着泣血的绝望和最后一丝渺茫的祈求,穿透了轿子破旧的蒙布,也穿透了周围所有的喧嚣!
就在他扑到轿子侧面,布满青筋、沾满泥土的手即将抓住那粗糙轿杆的瞬间——
“反了你了!”一声阴冷的厉喝在阿岩身后炸响!是陈二!他脸上横肉抖动,眼中凶光毕露,趁着阿岩全部心神都系在轿子和阿芸身上,猛地从侧后方扑上!他手里不知何时抄起了一根抬杠用的粗短木棍,带着风声,朝着阿岩的后腰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阿岩前冲的身体猛地一滞,剧痛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腰眼处传来骨头几乎碎裂的钝痛!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扑倒在冰冷的石阶上!下巴重重磕在粗糙坚硬的石棱上,一股腥甜瞬间涌满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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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芸就在眼前!那只苍白的手就在咫尺之外!
“啊——!!”阿岩发出困兽濒死的嚎叫,不顾一切地伸出手,五指如钩,死死地抠住了轿子一侧那根湿滑冰冷的抬杠!巨大的力量通过手臂传递到轿子上,那顶本就摇摇欲坠的破轿猛地一个倾斜!抬轿的汉子们猝不及防,脚下顿时不稳,发出一阵混乱的惊呼和咒骂,整个队伍硬生生被他一人之力拖拽得停了下来!
“阿芸!出来!跟我走!!”阿岩趴在冰冷的石阶上,口鼻间全是泥土和血腥味,他死死抓住轿杠,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咫尺之遥的猩红轿帘嘶吼,声音破碎而绝望,“我带你走!离开这里!阿芸——!!”
混乱达到了顶点!抬轿的汉子们奋力稳住轿子,同时有几只粗壮的手伸过来,试图掰开阿岩死死抓住轿杠的手指。
更多的本家汉子围了上来,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阿岩的背上、肩膀上、头上!
“打死这个搅局的疯狗!”
“把他拖开!快!”
“别误了时辰!”
咒骂声、吼叫声、皮肉被击打的闷响、阿岩野兽般的嘶吼混杂在一起,在祠堂通往村口的石阶上疯狂上演。
昏黄的气死风灯在混乱的人影中剧烈摇晃,投下无数扭曲跳动的影子,如同地狱群魔乱舞。
就在这极度的混乱和撕扯中,不知是谁的手(也许是慌乱中试图抓住倾斜轿身的抬轿汉子,也许是混乱推搡中无意的碰撞),猛地扯住了那顶猩红盖头垂落的一角!
“嘶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在喧嚣中竟显得格外刺耳!
那层象征着死亡归宿、隔绝了阿芸最后一点生息的猩红盖头,竟被硬生生扯落了下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