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的小豹子。
方子卓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三十万,黎雅柔望着那被手指掐皱的存折,情绪酸涌直上,堵满了鼻腔。
她该怎么辦……
还剩五天,筹不到钱,她要去脱衣服了。
脱衣服不要紧,一张脸皮不要就不要好了,但她不能让方子卓无辜受累,别人问他女友做什么,他怎么说?拍风月片的艳星?
就算不拍电影,家里也欠了一屁股债,她有什么资格快快乐乐谈恋爱?最重要的是,她如今一心只想挣钱,什么心思都歇了。
现在才知道,谈恋爱是无忧无虑的下午茶,法式甜品配摩卡咖啡,饥肠辘辘的穷鬼只想叉烧配大米饭吃到饱。
“子卓……”她垂着薄而红的眼皮,额头上绒绒的碎发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羔羊。
“我知道不够,阿柔,我再去找我导师还有室友借一些。
”
这三十万是父母为他存的定期,给他将来娶老婆用的。
“别怕啊,阿柔,我有个室友家境很——”
“我们分手吧,子卓。
”
方子卓狼狈地僵在原地,宛如往下坠了几百里,他动了动嘴
皮,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双清澈的实诚的柔软的眼睛闪着模糊水痕,许久,他才轻声回应,“能不能不分手……我不想分手……”
他想和黎雅柔结婚,虽然家里母親对此颇有微词,说小柔不是过日子的女孩,太漂亮,招人眼,烈脾气,花钱还如流水,娶回家真不是條路,可他喜欢啊。
黎雅柔只是微笑,静静地望着他。
方子卓在这种软刀子的坚决的沉默中卸下气来,他太了解阿柔了,她是说到就会做到的人。
说了还钱她就会还,还不了她真的会去拍电影,说分手也是会分手,没有挽回的餘地。
小区里面种着许多木棉花树,圆盘大的红花高高低低压着枝头,砸下来几颗,发出重重的没有餘地的声音。
黎雅柔踮脚,柔软的手掌抚了抚他清瘦的肩头,最后亲了亲他的脸颊,悄悄地把那条贵重的钻石手链放回他的口袋。
“子卓以后一定会揾大钱,娶好老婆。
”
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过林宝君,她是温柔贤良的好妻子好母亲,一辈子以家庭为中心,也被黎荣良保护起来,有不谙世事的天真,骤然得知女儿背了这么大的烂摊子,差点哭晕过去。
“嘘嘘嘘——老豆在睡觉呢,媽咪,小声点,小声点哇!”黎雅柔赶忙把病房门关紧,拉着母亲去了住院部楼下的草坪。
林寶君哭着打女儿的肩膀,“就你主意大!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和你爹地。
不是你姨媽告诉我,我还被瞒在鼓里!”
黎雅柔嘟嘴,皱了皱鼻子,肯定是卢郡秋这个大嘴巴说漏嘴了。
“妈咪……”黎雅柔束手无策地抓着一头卷毛,没有心情打理的卷毛有些飞翘,但还是布满光泽,宛如黑金绸缎。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