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么顽劣不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該直接把你翅膀掰了,省得你日日扎我的心。
”
“对你太纵容,就是我庄綦廷此生最后悔的事!”
回想这么多年,庄綦廷真觉得自己走错了路。
十九岁的黎雅柔可怜巴巴来求他的时候,他就該把她翅膀摘了,爪子磨了,再来精心饲养,而不是她掉几滴眼泪,就心软放任她顽皮野性。
这么多年费心教她谈吐礼仪,教她投资揽金,教她人情练达,教她得胜于名利场,教她坐稳庄家当家夫人的位置,到头来居然把自己给坑了。
他后悔了。
庄綦廷第一次见黎雅柔时,她刚满十八岁。
那一年的港岛正值飞速发展的黄金期,地产股市蓬勃发展,一切都势不可挡,连空气中都是暴烈的金钱气息,等到夜幕降临,纸醉金迷的一面将更为露骨。
黎雅柔十五岁时随着父母从鱼龙混杂的庙街筒子楼,搬到了盛徽集团在沙田新区开发的新楼盤。
崭新的楼房底下没有乱七八糟的棚户,而是漂亮的绿化,一千七百尺的房子只住一家五口,宽敞极了,她也顺势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
简直就是做梦。
黎雅柔从没有想过自己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只要家里酒楼的生意稳步向前,她以后就能住更大的房子,甚至是带花园的小别墅!
老天爷没有让黎雅柔失望,在她讀高中的这几年,旺珍大酒楼的名气越来越响,黎父拿出这些年所有积蓄,又在银行贷了一笔,终于在尖沙咀最贵的地段盤下一间两百平的旺铺,新店开张,那叫一个紅紅火火,门庭若市。
黎雅柔高中毕业后就打算回家里帮忙,但黎父不肯,非要她考大学,气的她哇哇大叫。
她翘着小细腿,纤指飞速剥开松子,红润的小嘴扒拉着:“我周围的同学都是高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考大学这么难,也不是说考就能考的……我讀书就是半吊子啊。
”
“而且黎成祥也是一毕业就回酒楼做事,大伯也没让他考大学,他都已经在酒楼做了两年,我再晚他几年,以后岂不是要被他骑在脖子上啊?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按个计算器都按不明白,月月白拿五千,还想使唤我?休想!”
黎荣良被宝贝女儿气的说不出话,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旺珍酒楼是黎家两兄弟一起创立的,当年兄弟二人各出资百分之五十,但黎荣生并不精于厨艺,主要是能说会道,所以酒楼前期都是靠黎荣良的手艺撑着,每日备菜,掌勺,打理厨房,非常辛苦。
黎雅柔觉得不公平,大伯就是迎客算账而已,也不见得拉了几个客人,真正辛苦做事的是她老豆,到头来赚的钱还要对半分。
“女孩子,考个好大学,以后去大集团当白领,出入高档写字楼,不比在酒楼做事轻松舒服吗?”
“老豆,你说的容易啊。
大集团比好大学还难进,就说盛徽、裕丰哪个不是偏爱海归派啊,我还得去国外镀金,又要花一大笔钱。
”黎雅柔小声嘀咕一句,这钱还不如留给她买香奈儿。
“也不至于要去这么大的集团。
”
黎荣良叹气,他说不过女儿,但女儿才十七岁,就来酒楼和鱼龙混杂的人马打交道,他不放心,何况女儿还这么漂亮………最后各退一步,黎雅柔还是得考大学,考上了奖励两万元和欧洲游,考不上再回酒楼做事。
黎雅柔眼睛亮了,两万呢,太多啦!
接下来几个月她消停了一段时候,日日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