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晓是在某种熨帖的温度里醒来的。
睫毛上凝着的霜不知何时化成了水汽,随着眼帘轻颤滑落,在晨光里折出细小的虹。
她先是感受到后颈贴着温热的手掌,指腹正以特定节奏揉按风池穴,将暖流缓缓推入冻结的经脉。
玄鸟图腾在心口异常安静,像被驯服的幼兽蜷缩成靛青色胎记,昨夜暴走的冰脉纹路竟退化成浅淡的霜色花纹。
"晓晓的手...比平时凉..."
她迷迷糊糊去捉那只替她疏通经络的手,触到的却是缠满冰蚕丝的绷带。
记忆猛然复苏——玄鸟利爪撕开南霜月胸膛的画面刺入脑海,惊得她彻底睁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南霜月含笑的嘴角。
她斜倚在垫满炽阳花瓣的软枕上,未束的墨发与她铺散在衾被间的银丝纠缠,锁骨处狰狞的冰裂伤被药膏覆成半透明的琥珀色。
见她醒来,原本按在穴道的手滑到她耳际,摘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玄鸟绒羽。
"吞了三颗赤炎丹才焐热你,"南霜月将绒羽系在她腕间红绳上,冰晶立刻化作暖玉质地,"徒儿打算怎么赔?"
她这才察觉两人正泡在药泉里。
南霜月广袖下的手臂环着她腰身,炽阳花提炼的药油浮在水面,将玄鸟残存的寒气锁成游鱼状的金斑。
最羞耻的是自己竟穿着南霜月的里衣,雪色鲛绡被药汁染成暖橘,稍一动弹便露出肩头未愈的冰纹。
"谁准你擅自决定了!"她攥住南霜月襟口,却发现她心口皮肤下浮着与她同源的霜纹——是某种转移,南霜月竟用术法将半数寒气渡给了自己。
南霜月顺势将她湿漉漉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睫羽在药雾中垂下温柔的阴影:“昨夜有人哭着说冷,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
”
药泉突然泛起涟漪。
她后知后觉发现,那些随呼吸起伏的金斑正聚成玄鸟雏形,乖巧地啄食南霜月散在水中的长发。
更过分的是自己丹田处盘踞着一簇不属于自己的暖流,正随着对方心跳的频率轻轻震颤。
“把术解开。
”
“解不开了,”南霜月掬起一捧浮着冰花的药液,看它在自己掌心融成春水,“除非晓晓愿意每日与我共浴两个时辰,持续十天。
”
“师尊…你个坏人!”
叶晓晓望着南霜月被镀上金边的侧脸,惊觉窗外那些冰棱竟垂挂起水珠。
玄鸟残魂在她识海里发出困倦的咕哝,尾翎卷着那缕偷来的暖流沉沉睡去。
当第一颗水珠坠地时,她听见南霜月的心跳与自己的冰脉共振成同一频率。
“要焐热你,”南霜月忽然低头贴上她前额,“这样比赤炎丹有效。
”
药泉蒸腾的雾气里,她终于看清那人藏在衣下的秘密——南霜月后颈浮着反向的玄鸟图腾,翅尖连着她心口的走向。
原来昨夜不是叶晓晓镇压成功,而是某个疯子将命魂炼成了锁住玄鸟的鞘。
药泉蒸腾的雾气里,南霜月后颈的图腾随呼吸明灭,宛如活物在皮下游走。
叶晓晓的指尖悬在那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