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视线锁定剩余的打手。
“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他想着现在正是说几句漂亮话的时候。
没想到这帮人哆哆嗦嗦爬上车时也回敬着:“你这张脸我们记住了!你等着!”
安晨雪握着沾血的抹布,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打翻的桌椅间散落着蓝色晶体碎片,发出微弱的嗡鸣。
她抬头看向角落里的男人。
他正在擦拭那根银色的短棍,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发丝。
“你的手......”她注意到海枫右手虎口裂开了,鲜血顺着棍身流下。
“没事。
”他扯下绷带随意包扎,战术腰带的金属扣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习惯了,区区小伤。
”
后厨传来冻鱼爆裂的闷响,安晨雪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她感觉锁骨开始发烫,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海枫的视线扫过她的脖颈,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什么?
“喝点东西吧?”她打破沉默:“我请客。
”
“不用。
”海枫摸向空了的酒壶。
“我该走了。
”
“等等!”安晨雪从冰柜拿出自酿的梅子酒。
“你拿着这个吧,适当喝一些,可以止痛。
”
他接过酒壶时,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
安晨雪感觉一股电流窜过脊椎,后厨的灯光突然闪烁不定。
“你以前......”她犹豫着开口:“是做什么的?”
“修理工。
”海枫仰头灌了口酒:“专门修理不听话的机器。
”
“包括人形机器?”
“尤其是人形机器。
”
海枫起身时,战术腰带上的金属扣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扔给安晨雪——是块金属盒子。
“挂在你那个风铃上。
”他说:“能预警。
”
······
收拾残局时,安晨雪发现海枫坐过的椅子上有个凹陷。
她伸手抚摸那个痕迹,突然瞳孔泛起不正常的银光,发丝无风自动。
后厨的冻鱼集体翻起死白的眼珠,鳃盖剧烈翕动着。
安晨雪握紧斩骨刀,发现刀刃上映出的自己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她慌忙低头,却看见案板上的肋排纹路正在扭曲,形成与贝壳上相同的螺旋图案。
“你到底是谁......”她轻声呢喃,感觉心脏跳得厉害。
油然而生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鸣。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刺眼。
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拉长,变得陌生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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