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
他没有回头硬拼，而是猛地朝前一扑，像一个笨拙却极其有效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贴着那呼啸的拳风滚了过去。
光头壮汉一拳砸在承重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落一片灰尘。
唐天宇趁机连滚带爬，扑到了承重柱的背面阴影里。
这里堆放着一些清洁用的水桶和废弃纸板。
他看也不看，双手猛地抓住一个固定在墙上的金属梯——那是通向通风管道检修口的！
他手脚并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噌噌噌几下就爬了上去。
顶开那块虚掩着的金属格栅板，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铁锈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他像条钻洞的蛇，毫不犹豫地缩了进去，反手“哐当”一声将格栅板死死拉上，还用脚狠狠踹了一下旁边的卡扣，确保它从内部锁死！
“妈的！钻老鼠洞了？！给老子滚出来！”光头壮汉冲到梯子下，气得暴跳如雷，疯狂地用拳头砸着格栅板，发出巨大的“哐哐”声。
金属板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唐天宇蜷缩在狭窄、黑暗、弥漫着灰尘和机油味的管道里，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汗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来，又咸又涩。
外面是地狱般的嘶吼、惨叫、打砸声，还有那光头壮汉疯狂砸门的噪音。
他摸了摸工具袋里那块硬邦邦、散发着温润暖意的黄色灵晶，又捏了捏那块冰凉粗糙的《基础炼气诀》玉简。
一种荒诞的、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了上来，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呸！”他朝着格栅板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带着嗡嗡的回响，充满了底层小人物特有的刻薄和自嘲，“修仙？大道机缘？狗屁！抢破头？跟老子这月薪三千八有半毛钱关系？能当饭吃还是能抵房租？老子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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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着，在黑暗的管道里找到一个稍微宽敞点的岔口，背靠着冰冷的管道壁滑坐下来。
暂时安全了。
这地方他熟，当初安装新风系统时他钻过无数次，四通八达，好几个隐秘出口。
外面的混乱声浪似乎小了一些，但更加集中了，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亢奋，朝着商场顶楼的方向移动。
隐约能听到“顶楼！露台！好多灵晶掉在露台上了！”之类的嘶喊。
顶楼露台？唐天宇心中一动。
那里是玻璃穹顶的边缘，比较开阔，确实可能掉落了更多没被发现的灵晶。
他屏住呼吸，像只警惕的老鼠，在黑暗的管道中悄无声息地移动，凭着记忆，朝着靠近商场顶层露台区域的通风口摸去。
靠近露台区域的通风管道，空气流动明显了一些，带着高处特有的微凉。
管道壁上细微的震动传递着外面的信息。
唐天宇小心翼翼地挪到一个较大的、带有百叶窗式格栅的出风口。
透过缝隙，露台边缘的景象映入眼帘。
露台很大，但此刻却被两拨人分割占据，泾渭分明。
一边是几个穿着统一黑色安保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电击棍和伸缩警棍，为首的正是商场的保安队长王彪，一个四十多岁、一脸横肉、眼神凶狠的壮汉。
他脚下散落着七八块大小不一、光泽各异的灵晶，其中一块暗紫色的，个头足有鹅卵石大，散发的灵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