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很顺利,伍同志推着自行车喜滋滋地走了。
关好院门,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姜棉突然想起这两天都还没照过镜子呢,不知道自己可能要顶着生活一辈子的这张脸,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早上抹药那时候还是靠手感来的。
于是骨碌碌地又爬起来找镜子。
翻了半天,最后在桌子左边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直径将近一个手掌长的小镜子。
看来原主也不是个爱打扮的人。
姜棉把镜子带出到屋檐下,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整张脸型和五官,除了眼睛之外,像足了上一世辍学之前的自己。
自己是丹凤眼,这副身体是大杏眼。
唉,就是这目光,不要太清澈了。
怪不得能把那三个白眼狼骗得团团转,完全是扮猪吃老虎的最高资本。
等到对镜展唇一笑,姜棉觉得前世那张古板脸又得挂出来了。
前世她看到过一些讲述女知青下乡期间的纪实资料和文学作品,多少女孩子在那时候遭受无良畜生的毒手。
在这世上,除了那两个毫无音讯的舅舅,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更别说其他倚仗,这世上能靠的只有自己了,所以万事要小心。
姜棉从空间里摸出化妆包,里面的东东都是防水防汗的。
这时候她才想起,原来自己空间里面是也收有镜子的。
对着镜子,左抹抹右抹抹,原来那张有着健康少女粉的晶莹小脸就变成了一张黯淡无光的平凡脸。
虽然仍然好看,但毫无出彩点。
上完了妆,姜棉提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去找周悦安。
周悦安家离姜棉家走路的话,差不多要20分钟。
周悦安家在机械厂的家属大院里,她爸爸在机械厂当副厂长。
有原主的记忆,姜棉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悦安家的所在。
出来开门的是周悦安本人,看到姜棉,又惊又喜的样子。
“我正准备等会儿去找你呢。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头还疼不疼?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
小姑娘围着她,望着姜棉头额头的那块白纱布,手已经伸到了半路,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我没事了,可能是昨天折腾了一天,昨晚我又没睡好,所以才这样。
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了,我就把这次带不走的提过来了。
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
姜棉放下两个包袱,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没问题,咱俩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
最好的朋友要去下乡插队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寄个包裹是很小很小的小事。
这事本来昨天姜棉已经跟她提过了,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悦安的父母是双职工,前头给她生了两个哥哥。
大哥几年前结了婚,不久前申请到了房子,夫妻俩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二哥也在机械厂上班。
这时候家里就剩周悦安一个人在家。
姜棉拉过那个大的包袱,“这包是我这次带不走的东西,麻烦你找个地方先放起来。
”
“放我房间吧。
”
周悦安先去打开了房间门,过来就想去提那包袱。
姜棉一把抢先把它提了起来。
开玩笑,要这么个病弱少女帮她提东西,人家可是全家人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