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鲁卡的警告竟是真的!但此刻懊悔为时已晚。
当阴影与船身平行时,塔鲁卡发疯般撕扯着固定父亲宝剑的绳索。
鲸骨纽扣迸裂四溅的瞬间,船底突然传来岩石般的撞击力。
整艘船剧烈震颤着停下,她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向前桅杆,重重砸在甲板上。
小船猛地腾空而起,海水从两侧倾泻而下。
船身在半空中诡异地悬停片刻,随后船尾开始下坠,船头却仍在上升。
塔鲁卡左手死死抱住桅杆挣扎着站起,右手将父亲的黑曜石长剑攥得生疼——这柄与克里卡尔人惯用的骨制武器截然不同的利刃,此刻正泛着火山玻璃特有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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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体继续攀升,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突然整艘船开始倒滑!塔鲁卡透过翻腾的浪花看见那头巨兽的鳞甲——蓝黑相间的鳞片泛着诡异幽光,绝非任何已知的鲸类。
当海怪伸长脖颈时,小船加速沿着它嵴背般的鳞片下滑。
在船身即将坠落的刹那,塔鲁卡探出大半个身子,双手举剑全力刺向鳞甲。
"锵——!"
剑刃如同磐石般弹开,震得她虎口发麻。
那些闪烁的鳞片竟是连传说之剑都无法穿透的铠甲。
船尾重重砸回海面,整艘船剧烈倾斜。
塔鲁卡踉跄着试图站稳,靴底却在湿滑的甲板上徒劳地抓挠。
突然,她瞥见怪物鳞甲间的一道缝隙——
左手猛地插进鳞片间隙的刹那,怪物鳗尾般的尖尾骤然扬起。
塔鲁卡松手任由自己顺着鳞甲滑向怪物的头部区域,此时她才看清:那些打在脸上的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从怪物呼吸孔喷出的咸腥水雾。
这个位于头颅正中的呼吸器官虽类似鲸类的气孔,却像毒疮般凸起呈圆锥状,同样覆盖着那种无法穿透的蓝黑鳞片。
环绕头部的鳍刺如矛林般张开,每根骨刺末端都闪烁着寒光。
那怪物的眼睛比鲸眼还大,直勾勾地向前瞪着,就像塔鲁卡曾用延绳钓起过的瞻星鱼——但相似之处仅止于此。
它的眼珠更像海鸥:硕大、昏黄,边缘泛着血丝般的红晕。
可当塔鲁卡看清那对瞳孔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那竟是两道阴冷的矩形裂痕,全然没有鸟类圆瞳的温润。
她不再徒劳寻找支点。
翻身俯冲的瞬间,塔鲁卡用肘部夹紧剑柄,双腿发力调整滑落轨迹,将黑曜石剑尖对准了怪物左眼。
巨兽的血盆大口骤然逼近,连飞溅的水雾都为之凝滞。
当怪物伸长脖颈导致下滑速度减缓时,塔鲁卡发出愤怒的嘶吼。
她双腿拼命蹬踹,左手徒劳地抠抓鳞片——若不能加速冲刺就全完了......
突然,怪物开始下潜。
随着头颅低垂与长尾舒展,塔鲁卡再次获得俯冲的加速度。
海水即将吞没她的刹那,父亲的话语如雷炸响:"真正的渔夫不需要鱼钩、渔网或鱼叉,需要的是——"
在怒涛合拢前的最后一瞬,黑曜石剑携着全身重量刺入怪物瞳孔。
下坠的惯性推着剑刃不断深入,直至整条前臂都没入那团蠕动的黑暗。
塔鲁卡在灭顶的旋涡中露出惨笑:结束了。
怪物的眼球突然爆出一股血箭,与此同时,滔天巨浪将塔鲁卡从它头上掀飞。
她松开剑柄——那柄黑曜石长剑已深深没入怪物的脑髓。
巨兽庞大的身躯仍在惯性下潜,尚未意识到生命已然终结。
湍流将塔鲁卡卷入深渊。
但克里卡尔族的血脉正在她体内沸腾!这足以冻毙艾泽拉斯任何种族的冰海,却是她与生俱来的战场。
何况卡卢阿卡本就罕有溺亡者。
她甩掉浸水的皮袄,像受伤的海獭般疯狂划动四肢。
当终于冲破浪峰时,咸涩的海水从她齿间喷溅而出。
浪花翻涌间,赤脚少女在浪尖剧烈喘息。
咸涩海水灌入鼻腔,她很快意识到危局:长久的挣扎正不断消耗着体力,每一次奋力划水,都像是在加速抽走身体的温度;但只要还尚存一丝希望,死亡就不是此刻的结局——只要海岸线在视野中浮现,她就必须拼尽全力朝着那个方向游去;若是能撞见漂浮的船桨,那便是暂时救命的稻草,得以让自己稍作停歇,喘口气。
"船!"
塔鲁卡的嘶吼被浪涛撕碎,咸涩的冰水顺着眉骨不断灌进眼睛,刺痛感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借着下一波浪峰将她高高托起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了那抹灰影——在翻涌的浪涛间,一艘倾覆的小船正随波沉浮,浸水的船身半沉在冰蓝的海水中,粗壮的龙骨距离海面不过咫尺之遥。
不远处,断裂的桅杆如同折断的巨鲸骨,正随着海浪时隐时现。
她手脚并用爬上船底,刺骨寒意瞬间穿透湿透的衣物。
必须马上离开这片冰海!所幸肆虐的风浪开始平息,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塔鲁卡蜷缩着冻僵的身躯,快速清点着自己的"家当":湿透的毛皮需要两小时才能在阳光下恢复保暖,腰间的猎刀闪着冷光,几片风干的鱼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