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向床榻的黑影!
那刺客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决绝的反击,身形微滞,本能地挥臂格挡!
“噗嗤!”
锋利的金簪深深刺入了刺客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
“找死!”刺客吃痛,眼中凶光毕露,反手一掌带着凌厉劲风拍向徐妙锦面门!这一掌若拍实,徐妙锦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
“砰!”
暖阁紧闭的门板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撞开!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狂风般卷入!正是朱棣!他显然听到了暖阁内的异动,不顾一切冲了进来!正看到刺客挥掌拍向徐妙锦!
“放肆!”朱棣目眦欲裂!他来不及挥剑,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向刺客!那凝聚了他所有愤怒和力量的一撞,如同山崩!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刺客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鲜血狂喷,眼看是不活了!
朱棣身形踉跄了一下,方才搏杀的疲惫和伤势在这一撞下似乎牵动了内腑,但他顾不上这些,目光第一时间扫向床榻!
朱高炽依旧躺在那里,被徐妙锦死死护在身后,虽受惊吓,但性命无虞。
朱高燧在老嬷嬷怀里,吓得连哭都忘了,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徐妙锦脸色惨白,握着染血金簪的手抖得厉害,但看到朱棣冲进来的瞬间,她紧绷的神经终于一松,腿一软,险些跌倒。
朱棣的目光在她染血的簪尖和刺客尸体上扫过,瞬间明白了刚才的凶险。
他看着这个不顾自身、拼死护住他两个儿子的女子,心中那被愤怒和猜疑冻结的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感激、后怕、还有一丝…愧疚?
“父…父王…”朱高燧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朱棣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大步走到老嬷嬷面前,一把将颤抖的幼子抱入怀中。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笨拙,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不容置疑的保护。
“燧儿不怕,父王在。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异常坚定。
他抱着朱高燧,又走到床前,看着长子那惊魂未定、却依旧依赖地看着他的眼神,伸出大手,用力按在朱高炽瘦弱的肩膀上,“高炽,没事了。
”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让暖阁内惊恐欲绝的气氛稍稍平复。
徐妙锦看着朱棣抱着幼子、守护长子的背影,那如山般的身影在此刻的血色寒夜里,竟显得有几分…孤寂与苍凉。
仪华姐姐…你看到了吗?
**(合)残局血痕·玉锁深宫**
暖阁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下去。
丘福和张玉浑身浴血,带着残余的侍卫和黑鸦卫肃清着最后的抵抗。
刺客们死伤惨重,残余的见大势已去,竟纷纷服毒自尽,不留一个活口!手段之狠绝,令人心寒。
朱棣抱着朱高燧,站在一片狼藉的暖阁门口,看着庭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王府忠勇侍卫的,更多是那些如同死士般的蒙面刺客。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混合着风雪,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王爷,刺客共三十七人,毙命三十五人,自尽两人,无一活口。
”丘福上前,声音带着疲惫和凝重,“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兵刃也多是寻常刀剑,难以追查来源。
但其中几人使用的淬毒弩箭…与射杀道衍的,应是同源。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们在几个刺客身上,搜到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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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福摊开手掌,掌心是几块小小的、边缘锋利的黑色碎石。
那石头的质地,与北平城外西山特有的黑曜石矿脉完全一致。
西山…黑曜石矿…朱棣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幽深。
西山矿场,一直是王府的重要财源,也是…某些人暗中觊觎之地!难道…
“还有,”张玉捂着肩头的伤口,脸色苍白地补充,“末将检查了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