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宝坠尘?天象示警?!这些词句组合在一起,描绘出的是一幅足以将任何藩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恐怖图景!
齐泰低垂的眼帘下,掠过一丝狠戾的快意。
成了!这诏书,这措辞!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厉!还要绝!朱棣,你的死期到了!
老太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夜枭啼鸣,带着一种宣判死刑的冷酷:
“着即削去燕王朱棣一切王爵封号,废为庶人!命北平都指挥使张信、谢贵,即刻率兵包围燕王府,锁拿逆贼朱棣及其同党,押解进京!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另,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佥事张信,坐视藩王悖逆,失察渎职,着即免职,锁拿问罪!北平三司,凡有与燕逆勾连者,一经查实,立斩不赦!”
“此诏,八百里加急,通传天下!以儆效尤!钦此——!”
“钦此”二字如同丧钟,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余音冰冷刺骨。
死寂!比庆寿寺大雄宝殿更彻底的死寂!百官无不骇然失色,冷汗瞬间浸透里衣!削爵!废为庶人!锁拿进京!格杀勿论!这已不是惩戒,这是要将燕王一系连根拔起!是赤裸裸的绝杀令!庆寿寺的“神迹”传闻犹在耳边,转眼间就成了“妖言惑众”、“亵渎神兽”的铁证?这诏书背后透出的血腥与急迫,让所有嗅到政治风暴气息的官员都感到不寒而栗!
齐泰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压抑不住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怨毒与快意。
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臣,谨遵圣谕!定当督促有司,即刻发兵北平,锁拿逆贼!以正国法,以儆效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然的寒气。
诏书被飞快地誊抄,盖上鲜红的、象征着生杀予夺的玉玺大印。
数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冲出宫门,冲出应天城,沿着通往北平的官道,绝尘而去!马蹄踏碎初春的泥泞,踏碎的,更是维系大明北方最后一丝脆弱的平衡!那卷明黄的诏书,不再只是丝帛与墨迹,而是一条用皇权与猜忌铺就的、直通黄泉的血色路引!北平阴云·困兽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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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燕王府。
肃杀的气氛如同无形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王府的每一片琉璃瓦上。
府门紧闭,侍卫的甲胄在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冰冷的寒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长街尽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连枝头的鸟儿都噤了声。
王府深处,承运殿。
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张玉、朱能、丘福等燕藩核心将领盔甲未卸,按剑而立,面色凝重如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王彦拖着疲惫不堪、沾满血污的身体,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殿内。
他老脸煞白,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带着哭腔和极致的紧迫:“世子!道衍大师!不好了!应天…应天来旨了!是…是锁拿王爷的诏书!削爵废为庶人!张信、谢贵那两条朝廷的恶狗…已经点齐兵马…把王府…把王府给围了!水泄不通啊!”
“什么?!”张玉虎目圆睁,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