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先验第一具棺木。
”
徐苍竹长叹一声,亲手推开最前面的棺盖。
棺中,雷古身着丐帮素色长袍,面色灰白如纸,胸前的九环金带已被扯去,肩膀上的箭伤周围泛着紫黑痕迹,和传闻一致。
巡检校尉的刀尖抵住雷古咽喉,手却猛地一颤,没有脉搏,没有呼吸,唯有尸身散发的药香混着隐隐的血腥气,在夜色中蔓延。
围观的百姓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有人偷偷抹泪,有人低头默哀。
忽闻远处传来如雷的马蹄声,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挟着腥风骤雨般杀来,月光映得甲胄上的横山军纹章如凝血般刺眼。
正是吴逵,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长枪滴血,枪缨在夜风中狂舞如燃烧的火焰。
“爷爷吴逵在此,谁敢杀我!”他的暴喝震得檐角铜铃乱响,战马前蹄腾空跃起,铁蹄几乎擦着巡检校尉的面甲掠过,带起的劲风掀飞了数张通关文牒。
守关军士认出他正是朝廷通缉的反贼,顿时炸开了锅。
“是吴逵!快追!”
校尉一声令下,五十余骑官兵拍马狂追,马蹄踏碎青石板上的火油,溅起的火星窜上檐角,将俞荼的素纱伞面映得明明灭灭。
吴逵策马出关的刹那,忽然回首。
他血染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却在掠过徐苍竹的竹杖与俞荼的翡翠镯时,倏地停顿下来,眼里翻涌的感激,却比任何谢词都更滚烫。
俞荼趁机挥手,镖队的青布帷幔在夜风中扬起,露出车内整齐码放的茶箱。
送葬队伍与镖局的镖车趁机鱼贯而出,关卡处只余凌乱的兵器与未熄的火光。
俞荼望着吴逵远去的背影,不觉捏碎了伞柄上的南海珍珠,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仿佛是在为这场变故叹息。
送葬队伍继续前行,青峰镖局的镖车默默跟在其后,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吱呀声与棺木碰撞的闷响交织,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俞荼勒马立在镖队最前,素纱伞重新撑开,珍珠光泽映着她眉梢的胭脂红,恍若一幅流动的江湖画卷,而腰间银铃嵌着的萤石,正随着马蹄节奏幽幽闪烁,似在守护这场未竟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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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昆仑去的镖局车辕上,俞荼腕间翡翠镯的泠泠余响,仍在夜风中回荡。
山道拐过第三道弯时,暮色已浓得化不开。
松林在夜风里掀起松涛,将三十六具棺木的影子揉碎在青石板上,宛如一幅被揉皱的江湖画卷。
“停。
”俞荼的素纱伞尖突然轻点地面,黑马应声止步。
她俯身揭开最先一口棺材的棺盖。
雷古的“尸身”仍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却掩不住唇角即将溢出的药渍,服下“龟息散”,能闭脉三日,仿如真死。
俞荼指尖捻着金箔包裹的丹药,珍珠伞面恰好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