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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勠力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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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裹着焦粮的苦香灌进鼻腔,吴逵的铁枪尖戳进燃烧的梁柱,火星子顺着甲胄缝隙钻进衣领,在结痂的手腕上烫出细密的疤痕,去烫不掉他心跳的轰鸣。

     他抬头望向西北方,那里铁鹞子的马蹄声像闷雷滚过干涸的河床,每一声都碾得堡寨的青石板发颤。

     粮仓的火舌已舔舐到箭楼,断裂的木梁“咔嚓”砸在兵器库顶,惊起的火星混着扬起的沙砾,在月光下恍若一张破碎的金箔,又蕴着勃勃生机。

     “弟兄们!”吴逵突然转身,铁枪重重砸在半焦的“横山军”匾额上,木屑混着火星溅在汉卒张老三的脸上。

     “还记得三年前那场白毛风吗?咱们汉卒弟兄在东塬守粮,番兵兄弟在西坡放哨,党项人的铁鹞子踏碎了三辆粮车,是扎西带着五个番兵冒死抢回了最后两袋青稞!” 吴逵的声音有力,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个鼻梁有道刀疤的老番兵,“老阿爸,你儿子那日被铁鹞子的狼牙棒打断三根肋骨,现在坟头的沙枣树苗,是不是该碗口粗了?” 老番兵喉头滚动,手按在胸前的骨符上,浑浊的眼睛不觉已泛起一汪水光。

    有汉卒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那是华二虎用自己的军功牌换的,此刻葫芦上的“忠”字已被火熏得模糊。

     “王文谅那王八犊子跑了!”吴逵的铁枪尖划过一名番兵百夫长扎西胸前的牦牛骨符,“他揣着西夏狼纹,把咱们的军粮换成了霉麦,把汉卒的军功刻在番兵的骨符上,可西夏人会认他这条狗吗?” 他忽然指向渐渐逼近的狼首旗,“看见那些铁蹄了吗?他们踏碎番兵的毡房时,会管你脖子上挂的是汉卒的腰牌还是番人的骨符?” 番兵扎西的手指在骨符上摩挲了三圈,突然一把扯下狼首纹甲片,甩进燃烧的粮堆。

    火舌“嗤”地蹿起半尺高,将他古铜色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骨符坠地的“当啷”声里,他用生硬的汉语吼道:“去年冬天,汉卒兄弟把最后一口热粥让给咱们的孩子!现在他们的坟头,还堆着咱们番兵捡的马粪当肥!” 他身后的番兵们跟着解下骨符,有人将短刀磕在汉卒的陌刀上,刀刃相撞的清响里,混着某个汉卒压抑的呜咽,他的儿子上个月刚被王文谅抽断了三根肋骨。

     吴逵忽然笑了,笑声混着浓烟呛得人眼眶发酸,“对!咱们喝过同一口井的水,分过同一袋发霉的青稞,埋过同袍的尸骨!现在他娘的西夏人来了,要烧咱们的房,抢咱们的粮,让咱们的女人孩子跪在沙地里喝马尿——” 他猛地扯开衣襟,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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