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管。
自知避无可避,鸭蛋儿索性靠着草料堆佯装脱力,随后出声,"孙掌柜,您这麻袋里装的粟米可比给我那袋好多了。
"
他故意将"掌柜"二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叫嚣“我知道你是谁”。
果然,孙疤脸眼底闪过戾气,刀疤抽搐得如活物。
鸭蛋儿瞥见他腰间铜铃纹着转运司的暗纹,与醉驼泉驴车铃铛一模一样。
他忽然冷笑:"孙掌柜的赌坊,后院倒比前堂热闹得多。
"
"小鸭蛋儿倒有些眼力。
"孙疤脸用弯刀挑起鸭蛋儿下巴,赌坊打手们的朱砂靴钉在地面刮出丑陋纹路,封死了鸭蛋儿的出路。
“转运司的霉粮弄死了不少横山军,你们宋人朝廷那娘们儿查了三个月,却不知老子早换了新粮道。
"鸭蛋儿袖中铜钉暗暗瞄准孙疤脸喉管,却觉后颈被冰凉的刀尖抵住,一时不能妄动。
"粟米换了,霉粮呢。
"鸭蛋儿忽然呛咳,血沫溅在孙疤脸衣襟上,"那醉驼泉地宫...可不止酒瓮。
"
孙疤脸瞳孔骤缩,刀疤开始抽搐:"你看见了什么?都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少遭点活祭的罪!"
"我看见..."鸭蛋儿故意拖长音调,余光瞥见草垛缝隙透进的月光正照在赌坊打手脖颈红斑上——那红斑与押粮车的党项人不同,是一头啸狼的刺青,平日都用衣衫遮掩。
越过那瘆人的红斑,墙后檐角却是露出一片狐裘,像是和他打招呼一般晃了一晃。
"我看见...转运司官印..."
"碎他骨头!"孙疤脸暴喝,赌坊打手挥刀劈向少年膝骨。
鸭蛋儿猛地发力踹向来人手腕,大喊:"阿月姐!三寸七分!"
刀刃在距他喉管三寸处戛然而止——三枚银针穿透草垛,钉在赌坊打手眉心。
"野利银虬,你引蛇出洞的本事,碎星阁早已摸透,看你如此蠢笨模样还是孙疤脸这名字更适合你。
"鸭蛋儿如今才知道,原来孙疤脸不姓孙。
阿月的声音从后面的屋顶传来,一个俏丽的身影正好映在圆圆的月盘里,狐裘划过土墙宛若一道流星。
孙疤脸劈刀斩断射向自己的银针,嘴角却露出一抹森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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