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消毒水的气味渗进市立医院的玻璃幕墙。
苏然捏着父亲笔记本里的医院手环,硅胶材质的环带印着模糊的“1907”字样——和老妇人打火机上的数字如出一辙。
林默的战术手电扫过走廊尽头的指示牌,“基因研究中心(2005-2010)”的铜牌在晨光中泛着锈色,箭头指向被警戒线封锁的楼梯间。
“当年这家医院的基因库归盛华资本控股。
”晓雯蹲下身,用瑞士军刀割开警戒线,“我查到二十年前有笔匿名资金注入,专门用于‘镜像基因’项目。
”她手机屏幕上跳出泛黄的档案扫描件,项目负责人的签名栏里,父亲的名字被墨水涂得模糊,下面却露出半枚衔蛇鹰火漆印。
楼梯间的台阶铺着防滑橡胶,却在转角处露出水泥基底的刻痕。
苏然蹲身细看,那些交错的纹路组成残缺的星图——和金库里穹顶的图案相比,这里的星图少了北斗七星的勺柄。
林默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手电光打在墙壁裂缝里:“看,是张凯的笔迹!”剥落的墙皮底下,用铅笔写着“17号实验体≠唯一”,末尾画着和电路板相同的密钥符号。
基因库的铁门嵌在墙壁里,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红绸——那是父亲每年忌日苏然都会系上的祈福带。
她将金属片插入锁孔,却听见晓雯倒抽冷气的声音。
门内侧的红绸另一端,系着枚菱形表链的怀表,表盖打开着,内侧的“17”字样被血染红。
“这是张凯的怀表!”林默捡起怀表,表链上挂着枚融科工牌,编号正是父亲笔记本里的医院手环号。
基因库内突然响起电流杂音,所有冷藏柜的蓝光同步闪烁,像无数只睁开的眼睛。
正中央的操作台亮着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着段监控录像:二十年前的雨夜,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冷藏柜前,手里拿着的针管里,红色液体在微光中旋转,冷藏柜的玻璃上凝着水雾,映出他身后穿燕尾服的人影。
“你父亲改的不是血型,是基因链的标记位点。
”老妇人的声音从音响里渗出,带着冰块碰撞的脆响,“第17号实验体有两个——一个用来激活密钥,一个用来销毁证据。
”屏幕突然切换成DNA双螺旋结构图,两条链上分别标着“苏然”和“张凯”的名字,而双螺旋交汇处,正是衔蛇鹰徽章的分子模型。
晓雯突然指着冷藏柜编号:“7排17号!和张凯工牌编号一样!”林默强行拉开柜门,里面没有试管,只有个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