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郝见仁屏住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摸向供桌旁那柄锈剑。
剑身冰凉粗糙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大黄伏低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低吼。
脚步声在庙门外徘徊了一阵,最终渐渐远去。
"呼——"郝见仁长舒一口气,转身踢开供桌下的稻草,露出个地窖入口,"今晚加餐!"
地窖里堆着发霉的粮食、缺口的陶罐,还有半坛不知从哪个酒席上顺来的米酒。
郝见仁利落地拔毛开膛,不一会儿,破庙里就飘起烤鸡的香气。
"可惜没盐了。
"郝见仁撕下条鸡腿丢给大黄,自己抱着整只鸡啃起来。
油渍顺着他下巴滴到洗得发白的衣襟上,他也浑不在意。
吃饱喝足,郝见仁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晃到供桌前。
斑驳的牌位前已经积了层薄灰,他随手用袖子擦了擦。
"师父啊,今天差点被老李头逮到。
"他对着牌位絮叨,像是寻常人家晚饭后的闲谈,"您说您走就走了,留下柄破剑给我有啥用?连只鸡都杀不利索。
"
供桌旁的锈剑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剑身上蜿蜒的锈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郝见仁拿起抹布随意擦拭着,剑刃上几处锈斑剥落,露出下面诡异的纹路——那并非普通铁器锻造的痕迹,倒像是鳞片状的天然纹路。
"二十岁了啊师父。
"郝见仁突然叹了口气,"村里跟我同龄的都当爹了,就我还跟条老狗挤破庙。
"他戳了戳趴在一旁打盹的大黄,"老黄你说,村东头豆腐西施家的闺女咋样?上次我去买豆腐,她还冲我笑呢。
"
大黄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喷出口气,又把脑袋埋回前爪里。
"得,连你都瞧不起我。
"郝见仁自嘲地笑笑,继续擦拭锈剑。
不知是不是错觉,剑身在火光下似乎泛起了微弱的红光。
突然,大黄猛地站起来,浑身毛发炸开,直勾勾盯着那柄锈剑。
郝见仁还没反应过来,锈剑就从他手中跳了起来,"铮"的一声钉在供桌上,剑柄剧烈震颤。
"见鬼了!"郝见仁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陶罐。
罐子碎裂的声音中,他分明看到那柄剑身上的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下面暗红如血的剑身。
更诡异的是,师父的灵牌突然裂开一道缝,几滴暗红色液体渗了出来。
液体像是有生命般,顺着供桌流向锈剑,被剑身贪婪地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