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裴杼手握传国玉玺,不少宗亲又觉得他慧眼识人。
其实燕王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从前瞧中了齐霆,如今又早早去了景国的股,回回都没有赌错。
且燕王不仅自己跑了,还回头想拉他们一把。
宗亲们难免心生动摇。
但其实很少有人能像燕王这样有魄力,他们本就是宗亲,皇家谁上位他们都是皇室宗亲,地位都在这儿摆着。
可若是投靠了景国,可就未必有这份待遇了。
况且观那位景国皇帝的处事风格,来日天下安稳后,权贵的利益必定会受到侵蚀,就连他们各家攒下来的田地,只怕也要分不少出去。
因为不少人虽然心动,可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只有寥寥几人给了明确的答复。
徐尧叟的同僚们也是如此,他们也知道这场战事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京畿一带兵力不够,西北自顾不暇,其他地方迟迟没有表态。
但眼下不表态便已经是明晃晃的态度,身为梁国子民,在江山危难之际却保持中立,本身屁股就歪了。
梁国落败已经是早晚的事,官员们也想早早改换门庭,可惜他们毕竟还是梁国的官员,三位丞相还在苦撑,他们怎好公然倒戈?那不是找死吗?
许多人有这个贼心,愣是没这个贼胆,默默打算着来日城破时早些投降,如此也算是他们对新君的一种投诚了。
裴杼收到燕王与师兄的来信,这情况与他预料的也没什么差别了,但仅仅是官员想投降还不够。
攻城先攻心,休战时,裴杼便让士兵们在城门楼下唱着他们自己编的民谣,嘲讽齐霆诛杀功臣,奴役百姓,还要放外族人进中原杀伤抢掠。
担心曲子不够有冲击力,裴杼还让人搬来乐器同奏。
他自己还弄了一个可以放大声音的设备,虽然不比后世的音响声音大,但在这个时代,效果已经别具一格了。
莫说梁国那些人没见过,就连裴杼身边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
贺辽还曾质疑过,但裴杼胜很是券在握地道:“一定有效果的。
”
贺辽没吭声,但他总觉得效果有限,还不如他们多轰几块巨石头。
可他们陛下对京城格外看中,不忍心大肆毁坏,担心日后重建费力又费钱,手段也温柔了不少。
裴杼这一唱一奏就是大半天,有时候傍晚开始,直到夜间还能听到那满是控诉的曲调,简直无孔不入,守城的梁国军也因此每晚都睡不好。
今夜果不其然又闹了大半夜,他们这些守军本来白天精神就紧张,到了夜里还不得好眠,对幽州军实在烦得要死:“天天唱,夜夜唱,一日都不得消停,没见过这样的现眼包!”
他身边另一人捂住耳朵,无奈道:“至少人家没有夜袭。
”
“这还不如夜袭呢,好歹能给咱们一个痛快,不像现在这样钝刀子磨肉,咱们折腾得不轻,百姓也跟着怨声载道。
”
起初没有人将裴杼的这些歌谣当一回事,但后来城中的乞儿学会之后四处传播,很快城中百姓也都知道了。
这种极尽讽刺的曲子,谁听了心里都难免都有点想法。
再这么唱下去,他们真担心百姓也会跟着幽州一块造反。
迷迷糊糊晕了一会儿,后方忽然又来一行人,几个兵卒瞬间清醒,打起精神站好。
结果那些人群也不是查岗的,而是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