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知道了。
”
一行人手脚极快地取好了数十桶石脂水,裴杼带人先运一批回去,余下人接着采,准备采够一百桶再收手。
等到裴杼领着东西回来后,城门外的忙碌也未停歇。
王绰虽然不爱说话,但也尽心尽责地守着此处。
待裴杼回来之后,他才退了下去。
相比于去时的忐忑,回来之后的裴杼简直意气风发。
王绰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牛车上的木桶,虽然遮得严实,但细微之处还是能看到些蛛丝马迹,见多识广的王绰立马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他只是奇怪,一个新任县令怎么会知道何处有石脂水。
好奇归好奇,但是王绰仍一句话都没有问。
若不是裴杼听过他开口,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哑巴了。
有了石脂水就有了底气,裴杼转头就叫来人散布消息。
上颍村村民正好都在,裴杼便准备让他们做信使,去城外所有的庄户里头传令,命他们即刻将粮食、牲畜、农具等搬到城内,最早明日、最迟后日胡人便要南下,村民若是愿意,可以来城中避难,躲上几日等到胡人回程便能离开;若是不愿,也得先找个安身之处藏好。
上颍村的那位罗村正也在,听到这消息险些没站稳,他们对胡人的恐惧那是已经深入骨髓了。
从前胡人南下时,他们压根收不到半点风向,都是快要杀进村子才知道躲,可那会儿又如何来得及?每每都要死伤好些人。
他们的命就那么贱么?怎么回回死的都是他们。
好在这回县令大人仁善,提前告知了他们,还允他们入城避难。
罗村正携附近村民跪了下来:“县令大恩,上颍村等无以为报!”
“快起来,什么恩不恩的,好好将城门守好比什么都强。
”裴杼赶紧叫他们起身,实在是受不了动不动跪下磕头这一套,总感觉会折寿。
不是村民们膝盖软,而是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被县衙善待过。
如今裴杼替他们着想,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这份恩情,他们都会牢记于心的。
事不宜迟,罗村正赶忙荐了几个脚程快的小子去传话,剩下的人仍旧留在此处布置城防。
既然县令允许他们进城,那这城防就更得上心了。
否则城门被破,不仅他们会倒霉,放他们进来的县令大人也得担责。
王绰一直跟着裴杼,裴杼去哪儿他便去哪儿,并非是为了做什么,他如今活着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心中也无任何执念,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个小县令产生了一丝好奇。
裴杼才将消息捅了出去,便预感有人要来找他的麻烦了。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郑兴成便怒气冲冲地带着人过来问罪了。
不过他好歹还知道裴杼才是县衙的老大,到了跟前时,愣是将满面怒容给压下去一半儿,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生硬,挤着眉头讽刺了一句:“县令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