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瘪的肚子也在抗议。
“找个地方垫吧两口？”郭言成提议，嗓子有点哑。
众人没异议。
这个点，市区大部分地方都歇了，只有零星几个通宵的地摊还亮着昏黄的灯。
他们随便挑了个人气最冷清的——一个支在背街小巷口、塑料棚子都破了好几个洞的馄饨摊。
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正靠着炉子打盹。
四人围着油腻腻的小方桌坐下，点了四碗馄饨。
热气腾腾的食物下肚，才感觉冻僵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稍微活泛了一点。
郭言成掏出烟盒，刚想点上，就被林薇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心里怒骂：在家我媳妇管我抽烟，出门还得被你管！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哄笑和刺耳的嬉闹声。
十几个穿着花里胡哨、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涌了过来。
浓烈的酒气和劣质香水味瞬间冲散了馄饨摊本就不多的食物香气。
“老板！人呢？死哪去了？上酒！上肉！”
一个染着绿毛、打着唇钉的小子一脚踹翻了旁边一张空凳子，对着打盹的老板吼道。
老头被惊醒，吓得一哆嗦，颤巍巍地站起来：
“几位……几位小哥，我们这……只卖馄饨面条……没……没酒……”
“操！穷逼摊子！没酒开个屁的夜市！”
另一个黄毛混混啐了一口，目光淫邪地扫过林薇，吹了声口哨。
“哟！这妞正点！大半夜的跟三个衰仔吃馄饨？多没劲啊！跟哥几个玩玩去？保证让你嗨翻天！”说着，竟然伸手就要去摸林薇的脸！
林薇眼神一寒，刚要动作。
旁边一只更快的手猛地抓住了黄毛的手腕！
是郭言成。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如同铁钳般收紧。
“啊——！操！放手！”
黄毛感觉腕骨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嗷嗷直叫。
“滚。
”
郭言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妈的！敢动我兄弟？活腻歪了！”
绿毛和其他混混瞬间炸了毛，纷纷围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推搡着桌子板凳，馄饨汤洒了一地。
老板吓得面无人色，连滚爬爬地躲进了旁边的黑暗里。
四人看到有几个混混手向怀里摸去，那不像是拿刀的动作。
更像是抽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
不对劲，这群小混混不对劲。
混乱中，郭言成、周慕云、林薇、程铭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是配枪的位置！
空的！
四人脸色骤变！枪呢？！刚才在法医处时还在！什么时候……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那几个原本骂骂咧咧、看似醉醺醺的混混，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淬毒的刀子！
刚才的轻佻和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动作快如鬼魅！
“动手！”
一声低吼！几个混混猛地从宽大的外套里掏出了……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
黑洞洞的枪口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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