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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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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言声音轻淡:“云小姐,你关卧室门的时候不要上锁。

    如果你有异常,我可能不会发现得特别及时,请你谅解。

    ” 她轻点头,只当江慕言是在说客套话。

    从酒橱上拿了两瓶味道极烈的陈年红酒,走进了好几年都没回来住过的卧室。

     一切都如旧,书桌上叠着的几本《高考冲刺》连位置都没有变。

    被褥里还有淡淡的花香,每天都有专人打扫过。

     何女士之前还开玩笑让她回来住几天:“你嫁出去之后,我偶尔没事就去你卧室坐一坐,就当是想你。

    现在可比你当年摆了一屋子教科书辅导资料干净得多。

    ” 等江祁景去北欧,她大概就能搬回来了。

     真奇怪,明明他们都没有死,明明他们过几天都会相见,却又真的像是已经说了永别,茫茫人海,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裙子上不知不觉沾满水液,分不清是滴落的眼泪还是打翻的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下去。

    云及月抬起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江慕言。

     江慕言轻轻地笑,声音温柔得不似打扰:“我可以进来吗?” 云及月怔了一下。

    直觉告诉她江慕言不该在这儿,但喝醉后大脑卡了壳,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想了很久,吞吞吐吐地道:“进来吧。

    ” 江慕言走到她身边,低头便看见了床头柜上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照片框。

     他眼底一闪:“这是你的全家福吗?” “……”云及月局促地将酒杯放在一边,手缩在袖子里,没有应答。

     江慕言坐下来和她平视,循循善诱地问。

    “背景是庞贝古城。

    那么多张照片,怎么就把这一幅放在床头柜上吗?” 若是平时,云及月一定不会和不熟的陌生人讨论这些话题。

     但酒精降低了她的警惕,她咬住下唇,慢吞吞地解释:“这是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拍的……第一张全家福。

    ” “我记得云野说过你以前走丢了。

    ”江慕言凝视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放得缓慢,“幸好回来了。

    何姨真的非常疼你。

    ” 他让云及月一下子就想到了母女相认那天, 何琣抱着她哭得肝肠寸断一度昏了过去,嘴里喃喃地全都是“要是这十六年受苦的是妈妈就好了”。

     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又热又烫,让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少女不知所措。

     云及月偏过头,眸子里闪动着细泪,沾湿了睫毛。

    她的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我好像做错事了,怎么办?” 她好像辜负了那些爱她的人。

     她怎么这么蠢,追求一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能牵连上不相干的、无辜的人。

    比如一直心疼着她的何琣和云程,比如陪在她身边的秦何翘。

     为了江祁景,她忽略太多太多了。

     她真的辜负了这些人。

     “现在改也来得及。

    ”江慕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于他们的关系而言,这是个出格且大胆的动作。

     云及月抿住唇,没有丝毫犹豫地张开手抱住他。

     她的声音字字都是颤抖;“我就抱一会儿,不要推开我,可以吗?” 这是个无关任何感情的拥抱,就像小时候被人欺负了,第一反应是想扑进大人的怀里,给自己满满的安全感一样。

     满身酒气漫过来,江慕言看着地上摆着的几个空酒瓶,搂住云及月的肩,唇微微扬起:“好。

    ” ………… 迈巴赫停在庄园前,紧急过来充当司机的郑思原提醒:“江总,到了。

    ” 江祁景看着还未处理完的文件,长指抵着眉心,低低地“嗯”了声。

     如果云及月像以前无理取闹还好哄些。

     也不知道她这次装作若无其事,转头又跑回云家,到底是想唱哪一出。

     走进云家,玄关处有双系带高跟鞋随意倒在地上。

    客厅甚至是整个一楼都空无一人。

     也许云大小姐正把自己缩在卧室里生闷气。

     但江祁景为数不多来云家几次都只算是应酬,他回想了片刻,并不记得云及月的卧室在哪一间。

     幸好二楼最里侧的房门虚掩,泄出暖黄色的灯光。

     男人走到门前,解开银色袖口,象征性地准备敲下门。

     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云及月睡了。

    ” 江慕言打开门,敞开的领子上有明显的水渍。

     而顺着望去,云及月蜷在小沙发上,搭着羽绒服和一床毛毯,半截细嫩如藕的小腿在空中不安分地晃着。

     说是睡,其实只是喝多了之后又大哭了一场,现在有些发懵。

     听见有人来了,她往下缩了缩,额头以下全被毛毯遮住了。

     ——看这样子,他们俩在这间卧室里待了至少四个小时。

     江祁景唇角的笑意逐渐消退。

     江慕言早习惯了他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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