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提母亲和父亲,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是想念的。
”
“我是他的哥哥,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十三岁了,懂得怨恨了,而星,他还不懂,他只会在心中渴望。
”
“就是这种渴望促使了他盲目的就认为江暮烟会是个能给他幸福的人,而我,一念之差,没有坚决的阻挡到底,才终于酿成了遗憾。
”
“现在所有与当年有关的人,有关的事情,有关的恨,有关的怨都已经成了过去的事情了,我真是有点累了,也迷惘了,活着似乎是种错,死去似乎又没有脸面就这么去见我的星,我就这么每天犹豫来犹豫去,飘飘荡荡的如孤魂野鬼般的在裴家渡着日子!”
“但是昨天晚上,我又把所有的前尘过往拿出来梳理了一遍,渐渐地心竟然静了,然后我看到我的星来看我了,他说他把他的心愿交给我守护了。
”
裴沧的眼神是江暮烟从来不曾见过的澄清朗碧,看得出似乎是真的走出了他自己的心结一样。
但是与他交谈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的江暮烟,却觉得她显然是越听越糊涂了,愣是没听明白他到底领悟到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她却是不曾领悟错的,就是裴沧并没有杀她的心思了,而且似乎非但不准备杀她,以后还会继续留在裴家继续帮着她一般。
这样几乎连想都不敢想的凭空而获,让江暮烟已经很久不喜怒形于色的脸上,也忍不住焕发出了狂喜的光彩。
“先生!暮烟在这里多谢先生您的宽大胸怀和高义情操了!”
江暮烟深深地一礼,裴沧受下了。
并不上前去扶,只是伸出手虚虚的在空中扶了一下,“夫人请起!以后裴沧怕是要永久的在府上叨扰了!”
江暮烟再度大喜,“求之不得!”
“子桑子勤是可靠之才,只是如今顽劣性情未褪,若欲成才,就交由裴沧来给夫人雕琢吧!我会把他们当成星一样,善加关爱,倾囊相授的!”
“固所愿也!”
裴沧一连两句话,却做到了三件事情。
而这三件事情,却无一不是江暮烟原本就有求于他的,如今听到裴沧自己主动都一一说出来,江暮烟真是觉得惊喜连连,让她完全都没了章法,简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了。
多少预备好的说辞,准备开导裴沧的话,都再没了机会说出口。
这算不算是万般辛苦皆熬过,幸福甘泉到嘴来?
江暮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样好的结果来的这么虚幻,虽然是她想了三年的最理想中的结果,却是从来不曾想过能如此简单的,如此水到渠成的达到的。
她真的很想把这一刻的喜悦和心灵上的轻松感与人分享一下。
来了这里八年,到今天为止才算是真正的心无挂碍了,从此可以自在生活了。
对于过去的江暮烟所犯下的罪孽,最重最压人的一桩,也随着裴沧的原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