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晨五点,钱希西接到段妈打来的电话。
“什么?段燃胃出血住院了?!好好,您别着急,您别哭……我马上过去。
”钱希西一秒钟清醒过来,无暇洗漱,换上衣服赶往医院。
……
半小时后,她气喘吁吁地奔进急诊室,很快看到段家的保姆、司机以及泪眼婆娑的段妈。
她搂紧段妈轻声安抚:“阿姨,段燃没事吧?”
“不知道,医生不让我进去……你叔叔又不在家,阿姨只能麻烦你过来陪陪我。
”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不陪您谁陪您?”钱希西搓了搓段妈的手臂。
段妈一直以来被段爸保护得太好,段燃自小由保姆照料,也没让她操过心,所以当司机突然来电,说段燃被送进急诊室,她一下子变得六神无主。
“昨晚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您别着急,我过去问问。
”钱希西不满16岁便独自一人生活,因此在处理紧急问题上,反倒比段妈冷静。
她守在急诊室门口,询问段燃的病况。
医生说:“通过分析,基本断定是由烈酒刺激导致血管破裂,当然也要综合其他因素,譬如过度劳累,饮食不规律等。
目前血是止住了,需要转入病房观察三天。
”
“好,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钱希西转身欲走,段妈将一张信用卡递给她,“希西,给我儿子订一间特护病房,家里的私人医生正在来的路上。
”
“嗯,您别太担心,大夫说止血及时,段燃没大事。
”她又抱了抱段妈,继而奔去缴费。
翌日中午,段燃浑浑噩噩地苏醒过来。
他的眼前是一片雪白,手背上插着针头,仪器在耳畔滴滴答答地响着。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首先看向坐在椅子上犯迷瞪的钱希西。
段燃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回忆自己出现在病房的原因。
昨晚他去拜会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拿督。
拿督的权力不尽相同,他昨天宴请的拿督相当于中国一个省的省长。
Q.E的产品得以在马来地区销路畅通并且成绩斐然,这位拿督功不可没。
贵客远道而来,段燃必然好生款待。
马来人信奉伊斯兰教,拿督自是滴酒不沾,然而宴会进行到中途,拿督叫来几位女性友人,据说是在机场认识的新朋友。
段燃一看几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就不是良家妇女,她们进门就吵着要喝酒,段燃也不好让拿督为难,只能陪着那几个女人推杯换盏。
几个小时下来,他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总之当他强撑意识坐上车,顿感一股血腥味儿冲入口腔,接下来就在病床上躺着了。
幸好没一口血喷在酒店门口,否则别人还以为凶杀案呢。
“你醒了?感觉好点儿没?”钱希西揉揉眼皮。
“你在这儿干什么?”
不待钱希西回话,段妈手捧一盘水果从洗漱间里走出来:“你爸不在家,昨晚多亏有希西帮忙,妈妈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你这孩子,差点儿把妈妈吓死。
”段妈走到病床前,抚了抚儿子的额头,心疼地说,“瞧这脸色,跟白纸一样。
”
“妈我没事儿,您脸色也不好,昨晚没睡?”
“躺在沙发上睡了会儿,希西怕我担心,一直坐在病床前守着你,她最辛苦。
”段妈捋了捋钱希西的长发,感慨道,“阿姨真喜欢你,给阿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