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醒目,如同无法愈合的伤疤。
裂纹深处,曾经涌动过的幽蓝或苍白光芒彻底熄灭,只余下死寂的黑暗。
它看上去就像一块凡铁,一块经历了太多冲击、濒临彻底断裂的废铁。
然而,当林逾白涣散的视线触及尺身的瞬间——
嗡!
一种极其微弱、却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深处传来的一次余震,猛地撼动了他枯竭的意识!
意识深处,那片坍缩了大半、边缘布满巨大裂缝、死寂冰冷的白墙废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
沉寂的“墙”体表面,骤然荡漾开一圈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那些巨大的裂缝深处,那片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黑暗,似乎……被这悸动所扰动!一种更加深邃、更加难以名状的“蠕动”感,极其短暂地弥漫开来,带着一丝被惊扰的……“注视”!
这悸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林逾白的心脏,却在那一刻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瞬间淹没了他!远比面对“矩”的静默光束更加原始,更加不可抗拒!这恐惧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源自他自己意识的最深处!源自那堵墙!源自那裂痕之后的……东西!
“呃……”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出,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冰冷的后背。
这异常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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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最后锁定在林逾白身上:“你……醒了?”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蝉的背影纹丝不动,但摩挲胸前勒痕的手指却停顿了一瞬,反握匕首的指关节微微收紧。
她没有回头,但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感知到危险降临的猎豹。
林逾白没有回答石磊。
他的全部意志都在对抗那源自意识深处的恐惧洪流。
他死死地盯着手边的戒尺,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颤抖的右手,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抗恐惧的冲动,极其艰难地、一寸寸地,挪向那把乌沉的铁尺。
指尖触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
那股源自灵魂的悸动和恐惧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意识深处那片白墙废墟的涟漪平息了,裂缝深处的“蠕动”和“注视感”也如同受惊的毒蛇,重新缩回了黑暗的巢穴。
戒尺……是锚点?还是……隔绝的屏障?
林逾白大口喘息着,如同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回来。
他紧紧握住尺身,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带来一丝微弱的、令人心安的“实在感”。
他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那片镶嵌在残骸边缘的、布满黑色裂痕的苍白地坪碎片上。
地坪上,那滴暗金色的“初啼之血”,在枢纽边缘混乱光影的映照下,依旧散发着微弱而沉重的星芒。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凝固的宇宙奇点,蕴含着无尽的秘密与威压。
林逾白的视线,在戒尺、血滴、苍白地坪之间缓缓移动。
一个破碎的、源于本能的念头,如同沉船碎片般浮上意识浅滩:
血……墨……纸……
点……写……规……
混乱的逻辑碎片在枯竭的思维中碰撞。
他想“点”那滴血,想用它在“纸”(苍白地坪)上“写”点什么……就像在“疗养中心”那些被药物控制的浑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