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疏离。
钱通天摆摆手,笑眯眯地:“客气啥!开门做生意,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他搓着胖手,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那幅画板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哟,这小妹妹的画……挺别致啊。
这红……啧,看着挺新鲜。
”他往前凑近半步,眯缝眼仔细端详着那道猩红中的裂痕白墙,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探究,“这墙……画得有意思。
裂了?还是……本来就该裂开?”
苏蝉抱着手臂,冷冷地插话:“掌柜的见多识广,可认得这是什么路数?”
“路数?”钱通天呵呵一笑,直起身,胖脸上笑容不变,眼底的精光却收敛了几分,“老头子就是个收破烂的,哪懂什么高深路数。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在这‘枢纽’混饭吃,眼睛得亮。
有些东西,看着是裂痕,指不定……是门呢?”他意有所指地用手指虚空点了点画板上的那道裂痕,“墙内墙外,谁又说得清?白墙之内是囚笼,裂痕之外……嘿,就未必是生路了。
几位初来乍到,有些‘墙’,还是别急着去‘碰’为好。
”他这番话看似云山雾罩,却隐隐指向了画板上的意象,更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石磊和苏蝉心头都是一凛。
钱通天显然知道些什么,关于墨心的画,关于那“白墙”和“裂痕”代表的含义。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众人、如同雕塑般的林逾白,忽然动了。
他缓缓转过身。
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昏黄的光线下,他的脸色依旧平静,甚至有些苍白,但那双幽深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
不是锐利,不是疯狂,而是一种纯粹的、近乎冰冷的……专注。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越过了房间里的所有人,穿透了厚重的集装箱墙壁,再次牢牢锁定在通风口外那片混乱霓虹的深处。
他握着戒尺的手,抬了起来。
不是指向画板,不是指向钱通天。
是……指向了通风口外,那片混乱的源头——那块疯狂闪烁扭曲的巨型霓虹灯牌!
这个动作,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石磊肌肉瞬间绷紧,苏蝉眼神一凝,钱通天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滞,眯缝眼彻底睁开,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林逾白和他手中的戒尺!
林逾白对周遭的注视毫无所觉。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那块混乱霓虹的“交流”中。
在他的感知里,那刺目的强光、混乱的色彩、无序的闪烁、刺耳的嗡鸣……都是巨大的、无法容忍的“错误”!是需要被“纠正”的“笔画”!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握着戒尺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如同在虚空中描摹着某种轨迹。
一股无形的、难以察觉的、却极其凝练的意志波动,以戒尺为媒介,穿透了冰冷的金属墙壁,如同一条纤细却坚韧的丝线,无声无息地蔓延向远方那块癫狂的霓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