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的手,稳定得没有丝毫颤抖。
那双幽深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眼前那个手持戒尺、白光炽盛的“书生”,以及那个在黑气中痛苦挣扎、正被“秩序”强行改造的厉鬼。
他的嘴唇再次开合: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
“……”
手持戒尺的“书生”,灰白眼中的白光骤然炽烈!它僵硬地抬起手臂,戒尺直指前方汹涌的黑潮,以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威严的腔调复述: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戒尺上的白光轰然暴涨!幽蓝的数据流在裂纹中疯狂奔涌,发出刺耳的嗡鸣!一股更加强大的排斥力场瞬间形成!
然而,这一次——
“嗤嗤嗤——!”
无数道带着浓郁死气的腐烂利爪,如同毒蛇出洞,从翻涌的黑气中猛然刺出,狠狠戳在那无形的“秩序”屏障之上!不再是硬碰硬的冲撞,而是如同无数根钻头,带着腐蚀性的怨毒能量,疯狂地钻探、侵蚀着那层白光屏障!屏障剧烈地波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如同玻璃即将碎裂的呻吟声!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稀薄!
手持戒尺的“书生”身体猛地一震!灰白眼中的白光剧烈闪烁,如同电压不稳的灯泡!它那僵硬的躯体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瓷器龟裂般的黑色纹路!
“吼——!”被它压制的那个暴怒厉鬼,似乎感应到屏障的动摇,发出更加狂躁痛苦的嘶吼,身上被“秩序”白光贯穿的部分剧烈挣扎,黑色的怨气如同毒液,疯狂反扑,试图将那束冰冷的白光污染、吞噬!
林逾白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很细微的动作,却像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他感觉到了阻力。
前所未有的阻力。
那来自无数厉鬼怨念的疯狂冲击,如同无数根污浊的丝线,缠绕、拉扯着他试图维持的“秩序”连接,试图将他拖入那混乱的深渊。
就在这岌岌可危、屏障即将崩溃的刹那——
“当——!!!”
“当——!!!”
“当——!!!”
三声沉闷、悠长、仿佛带着解脱意味的钟鸣,毫无征兆地、穿透了所有的嘶吼和撞击声,从大厅深处那永恒的黑暗中传来!
钟声如同定身咒!
所有的一切,瞬间凝固!
翻涌咆哮的怨毒黑气,如同被冻结的墨浪,停滞在半空。
那些疯狂钻探屏障的腐烂利爪,僵直地定在原处,如同怪诞的雕塑。
厉鬼们深陷眼窝中燃烧的惨绿磷火,猛地一滞,光芒凝固。
就连手持戒尺的“书生”和被压制的厉鬼,身上的能量波动也骤然平息,如同断电的机器。
整个大厅,陷入一种诡异的、绝对的死寂。
只有钟声的余韵在腐朽的梁柱间沉重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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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滋……滋……咔咔……甲子年……弘文书院……乡试……滋……结……束……】
那个非男非女、混合着电子质感与腐朽木讷的怪异声音,再次从虚空中响起,比之前更加混乱,断断续续,如同坏掉的收音机在播放最后的磁带。
【所……有……生……员……滋……立……即……停……笔……离……场……滋……违……者……永……留……】
伴随着这扭曲的宣告,那些僵直在原地的厉鬼考生,无论是未被影响的,还是正在冲击屏障的,亦或是那两个被林逾白“规训”过的“书生”,身体都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它们如同被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