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第三天,竹部落的空气依然弥漫着焦烟和血腥味。
石墨蹲在西北角的围墙缺口处,用手指摩挲着断裂的竹桩边缘。
这些曾经精心削尖的防御工事,如今像被巨兽咬过一般支离破碎。
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红色的泥土——那是血液与灰烬的混合物。
"至少要三十根成年毛竹才能补上这个缺口。
"石爪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忧虑。
这个精瘦的猎手是部落里仅次于石矛的投掷好手,也是巫身边保守派最活跃的成员。
石墨没有抬头,继续检查地基的受损情况。
"派人去南坡砍竹,要挑三年生的,硬度最合适。
"
"南坡?"石爪的声调陡然升高,"那是剑齿虎游走的范围!"
"所以才要快。
"石墨终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他比石爪高出半个头,这个身高差在原始部落中意味着天然的权威。
"趁他们还在舔伤口的时候,我们要把围墙修得比之前更坚固。
"
石爪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双细长的眼睛扫过石墨肩上的骨质项链——那是族长权威的象征。
"石墨族长似乎很了解野兽的...习惯。
"
这句话里的试探意味太明显了。
石墨眯起眼睛,突然意识到这场对话的真正目的不是讨论围墙修复,而是测试他这个"新族长"的权威。
"我了解所有能让部落活下去的事情。
"石墨平静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匕首的铜纹。
这把武器是他亲手打造的,上面的纹路模仿了现代军用匕首的防滑设计。
"就像我了解,雨季前如果不储备足够的熏肉,冬天就会有孩子饿死。
"
石爪的表情僵住了。
去年冬天确实有两个孩子死于饥饿,而负责冬季储备的正是他的哥哥。
"我会亲自带队去南坡。
"石爪最终低下头,转身离去时肩膀绷得紧紧的。
石墨望着他的背影,胃部泛起一阵熟悉的紧缩感。
这种原始部落的权力游戏比现代职场复杂得多——在这里,一个错误的决定不仅会丢掉职位,还可能丢掉性命。
他转身走向营地中央的冶炼区,那里升起的黑烟比往日更加浓密。
战斗结束后,火灰和石叶几乎住在了冶炼坑旁,日夜不停地尝试复制那枚改变战局的纯铜箭镞。
"族长!"小泥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脏兮兮的小手拽住石墨的兽皮裙。
这个六岁的孤儿自从父母死于狩猎意外后,就成了部落里人见人嫌的"小尾巴"——除了火灰,没人愿意搭理她。
石墨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怎么了,小家伙?"
"火灰哥让我告诉你,'太阳泪'又流出来了!"小泥巴兴奋地手舞足蹈,把脸上的灰抹得更花了。
石墨心头一跳。
他教过火灰和石叶用"太阳泪"来形容熔化的铜液,这是为了让原始思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