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姐劝道,“你不知道么?李家的大女儿李钰在府里恃宠生娇,坏了李家女子的名声,外头人都在传李家姑娘娇生惯养,又不好生养。
而且...”略一沉吟又道,“这届选秀亲自被太后除名,可见其女子的不堪。
”
凝雪不解的问道,“可是哥哥要娶的乃是伯爵府里的二小姐李婉。
”
我冷笑道,“咱们的这位二小姐直到二十岁了还没说定婚事。
她的兄嫂又不是厚道人,据说为了省下这位二小姐的嫁妆,对外声称要把她嫁出去做填房。
”
愈说,心中愈发不悦。
又朝她解释道,“李成梁于万历七年被封为宁远伯,却不予袭位。
还是皇上登基后念及朝廷侯爵者甚少,让其孙李昭遵祖袭爵。
如今李昭养出了这样败坏名声的孩儿,可见是做父母的糊涂,又逢着姐姐骄纵,兄嫂刻薄。
”说着又道,“我怎肯哥哥以后隐忍一群蚂蝗一样的亲戚。
”
姚姐姐也劝道,“是啊,对于这样破落的门第。
就算她再好,也需谨慎。
”
凝雪诺诺的道,“可是哥哥喜欢她啊。
”
我知道对她多说无益,就吩咐她道,“哥哥从福建回来教他立刻入宫见我。
”
正说话间,外头忽然下起雨来。
姚姐姐想起宫里还有几株牡丹,别被雨水打落了,正撑伞要走。
忽见皇帝身着一袭非朱非黄的便衣进了檐下。
饶是又王提乾在其后撑着伞遮雨,膝下衣袍也已湿透。
乍见姚姐姐在侧便爽快的笑了笑,“你怎也来了。
”说着又道,“看来你二人真是姐妹情深。
”
姚姐姐只就着刚才的缘由,怕宫里的牡丹被雨水打落,借势推诿要走,皇帝并无挽留之意,只道了声“好”,让王提乾一路护送姚姐姐返回了咸福宫。
一见皇帝入殿,忙将手里的画笔置下,躬身行了个礼,他却径直走到我的书桌前,“在画什么呢?”
我抿嘴一笑,“嫔妾是在画皇上。
”
案几旁摆放着一盘桂花糕,他笑着捡了块含在嘴里一咬,这才定睛一瞧。
画纸上雀跃的却是一只鹦鹉,便阴着脸,玩笑道,“大胆,竟敢欺君。
”随即露出一副笑模样来,“这不是一只鹦鹉么?怎么会是朕?”
我这才失笑道,“皇上方才不是都说了,嫔妾画的是‘英武’,这幅画便取名为英武。
”说着便在右下角大笔一挥,题上英武二字,又憋着笑道,“难道皇上不是英武之人?”
他朗声大笑起来,“你这张嘴啊,是愈发的会说话了。
”
凝雪也在一旁附和道,“平常人家绣的手绢上,都是一对鸳鸯,代表夫妻恩爱。
既然鸳鸯可以代表夫妻,那么鹦鹉怎么就不可以呢。
”
皇帝用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我的手背。
我的手指被压得极底,银鎏金累丝护甲几乎是贴着手腕的。
随着他手腕移动,缓缓挪笔为鹦鹉的线条边缘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