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我姨夫姓颜,名世卿,是咱们安平近三十年唯一的秀才。
”
颜……如玉姓颜……颜如玉?邵寂言想起如玉的那憨憨的模样,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程志远仍自顾自说得得意:“不瞒大人,我姨夫当年要不是为了娶我姨自愿弃了前程,那是一准儿能考上举人的,没准儿还能中了状元呢,那今儿当朝的丞相没准就是我姨夫了……我姨夫那学问真不是我吹,咱们这安平县提起他来没一个不佩服的,咱们县城的大户人家生孩子,都得请我姨夫给起名儿,您听我这名字怎么样?那就是我姨夫给起的,只可惜我不争气,也没捣鼓出什么大志来,到是对不起他老人家给我起的这名儿了……”
邵寂言打断越说越起劲儿的程志远,问道:“那不知他上次酒宴可有出席?却不知是哪一位,我怎么记得没有个姓颜的老爷啊?”
程志远道:“您上次不是说请县城里的大户吗,我姨夫好静,不住城里,他在溪水村有二十几亩地,在那儿安的家。
”
邵寂言心道难怪上次没见岳父来人,原竟是漏掉了。
邵寂言道:“我想去拜望一下颜老爷,却不知颜老爷何日得空?”
程志远吃了一惊,道:“这个……我姨夫倒是日日闲着……只哪能让大人说什么拜望的话,大人若是想见,我回就去跟姨夫说,该是我姨夫来这儿拜见您才是。
”
邵寂言忙道:“不敢!不敢!”哪儿有老丈人拜见女婿的说法,他这媳妇儿还想不想讨了!
程志远露了迷茫疑惑之色。
从刚刚那些话听来,邵寂言便晓这程志远怕是并不知他与如玉之事,这会儿当着众人他也不好说明,只道:“我与颜老爷虽有官民之别,但颜老爷是二十多年前的秀才,却是我的前辈了,哪有前辈拜晚辈的道理,自该是本官登门拜望才是。
”
程志远听着有理,便道:“大人这么说,属下也无话了,大人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啊?属下好提前让人准备。
”
邵寂言道:“就明早吧!”
“啊?”程志远愣了,“这太急了吧,怕是准备不好,怠慢了大人。
”
很急吗?不急了吧,他恨不得现在就去。
可大舅哥这话倒是提醒了他,登门提亲怎能不带东西,明天一早是不行。
邵寂言想了想,道,“那就后天吧,后天一早咱们就去。
”
*
只说程志远得了邵寂言的话,次日一早便赶去了溪水村传话。
颜老爷听了倒也没露什么惊色,只当是寻常拜会,又道这新任的县令倒是个识礼之人。
程志远道:“是了,我这些天瞅着这邵大人可比前边儿那个刘大人好了不知多少倍,人随和得很,从来不跟我们端官架子,倒跟对待自家兄弟似的,只连城里几个老顽固都夸他,果真人有学问就是不一样。
”
颜老爷道:“别说得太早,新官上任未必不是做做样子,对士绅下属好不算数,真对百姓好才是好的。
”
程志远连连称是。
正此时,颜夫人从后面端了茶点出来,程志远忙上前去接,道:“姨妈您歇着,咱自家人您还招待我干什么啊。
”
颜夫人道:“你不是爱吃姨妈做的这点心吗,我后头还给你包了些,一会儿走时拿上。
”
程志远嘻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