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口口声声说是嫁给了荀锐了。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叫人不可置信的笑话!
魏妙沁轻嗤一声,下巴微抬:“到底是异族人,性情愚钝,眼界狭窄。
竟妄自揣测起贵人来了……”
如她这般身份地位,若真瞧不起一个人,便是举手投足就能将对方羞辱压制得抬不起头了。
选阿娜面色涨红:“我……不……”她慌乱起来,便只好去看荀锐。
她是怕魏妙沁的。
魏妙沁在她心中才是真正的高贵人,一抬手就能碾死她的贵人。
她之所以还敢这般撒泼,羞辱荀锐,不过是因为在她心中,荀锐还是过去那个走到哪里都叫人驱逐走的如狰狞野兽一般的低贱、丑恶的少年。
是啊。
他还是荀锐。
选阿娜刻薄道:“荀锐也是异族人,他倒不止愚钝狭隘了,他还恶毒、狠辣,是这最最丑恶之人!您莫要被他的面目欺骗了……”
荀锐面色愈发阴沉冰冷,连眼珠子都染上了血丝。
他盯着选阿娜,眸底杀气毕露。
这头魏妙沁却是嗤笑道:“谁说的?”“说你们眼界狭窄,倒果真狭窄得没边儿了。
你们族中数十万人,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这般厉害人物,却被你们珍珠错当鱼目。
不是愚钝、眼界狭窄是什么?”
“他如今可不是你们异族人了,他是大晋人,是大晋的皇帝。
”
选阿娜气得胸口起伏,却是哑口无言。
“我只当是金屋藏娇,却原来是个这样的人。
走罢,倒也没什么好看的。
”魏妙沁道。
选阿娜闻言又急了,她抓扯着周围的床帐,厉声道:“你今日这般为他说话,却不知他是对你施了什么巫术!你可知他年幼时,为了活命,生吃了自己的叔父?与兽类何异?”
荀锐冷冷地转动下眼珠,眼底的杀意更明显了。
他该拧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他独自在外流落了数次,却次次都能活下来……定是与妖魔签下了契约……”选阿娜望着荀锐的模样,越发害怕,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看清荀锐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魏妙沁却觉得她越说越离谱了。
“说得我都累了。
”魏妙沁说着,转头去找椅子。
荀锐见状,敛住眼底的杀意,伸手拖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魏妙沁拽了拽繁复的裙摆,坐了下来,道:“倒是差了杯茶。
”
选阿娜没想到她这样不以为意,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妙妙要茶?”荀锐问。
魏妙沁扭头去看荀锐,见这人竟是正儿八经地问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故意羞辱选阿娜呢,再瞧瞧他那张阴沉沉的脸,竟还看出了一分认真的可爱。
我真是奇怪。
魏妙沁小声在心底骂了一句自己。
魏妙沁摆摆手:“在这里也喝不进去,她若是一个激动,将唾沫星子喷到我的茶碗里去,可怎么是好?”
荀锐道:“那便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