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朝堂上发生的事,如今都能传到后宫来了?”
从婉一滞,欲哭无泪:“您关心的怎么净是这些不重要的事啊?”
魏妙沁缓缓坐直身体,冷了脸色:“哪里是不重要的事?”
而此时,殿门外。
荀锐长身玉立。
身旁紧跟着甘华等人,甘华躬腰低头,抬也不敢抬。
“是甘华甘公公。
”从婉道:“他是想给咱们卖个好吧。
”
甘华满头大汗,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弯就要往下跪,背后却是突地伸来一只手提溜住了他的领子。
甘华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去。
是皇上。
甘华张了张嘴,又待要说话。
荀锐低头,双眸冰冷,叫人望见忍不住直打寒战。
他抬起另一只手,屈指轻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甘华见状,立时将声音都咽了回去。
殿内,魏妙沁道:“猜也是他。
过去他还在魏岳身边伺候的时候,就没少干这样的事。
今日卖好给这个娘娘,明日卖好给那个娘娘。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放在大魏是无妨,如今却不成了。
新朝初立,就开了这样的风气,往后怎么了得?你日后也莫再问他去打听了。
”
从婉这才觉了错处,忙讷讷应了,道:“还是姑娘……不,还是主子心思玲珑,思虑得周全。
”
魏妙沁哪里会怪她?
“后宫的事能传到那些大臣的耳朵里去,也是新鲜。
”魏妙沁都禁不住想,没将荀锐气得杀人么?只是顾念荀锐是皇帝了,不好在奴婢面前这样损他颜面,魏妙沁才没有问出口。
从婉怔怔道:“是啊,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消息怎么传过去的?总不会也是甘华吧?”
殿外的甘华闻言,惊得浑身汗如瀑下,若不是怕弄出了动静叫里头听见了,皇上兴许反手就是一刀砍了他,甘华这会儿恐怕已经忍不住连番哀声为自己叫屈了。
“应当不是……罢了,这个事不归我琢磨。
”魏妙沁揉了揉手指头,道:“香彤,给我备笔墨纸砚去,我练会儿字。
”
说罢,她忍不住低低地嘟哝抱怨了一句:“这宫里待着实在无趣。
”
从婉隔着窗户浇完花才想起来:“哎,奴婢方才想和您说的不是这个事儿啊!那慧曜楼……”
“改日再说吧。
说了也没用,我见不着她人。
”魏妙沁说着,忍不住盯着花瓶上的纹饰发了会儿子呆。
她在赵玉菁这些落井下石的人跟前逞强逞得厉害,心想就做个皇后没什么大不了,谁也瞧不了她的笑话。
可眼下从婉倒是提醒了她——
难不成以后她就要困在这宫里,过着那不知道将来要与多少个人争风吃醋的日子吗?
就算她如今并不喜欢荀锐,未必会吃醋。
可若是真有些女人挑衅到她跟前来,她也忍不下那口气的。
“娘娘……”香彤走近了。
魏妙沁起身,道:“不必说这些了。
”“香彤,我的东西可备好了?”
香彤还没应声呢,甘华吊长嗓子在殿外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
从婉脸色一白,将嘴闭得紧紧的,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也不知皇上刚才可在外面?总不会每一句都听见了吧?
魏妙沁也愣了下,然后驻足朝门边看了过去。
只见荀锐缓步行来,面容冷漠不好辨认心情。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