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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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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虽然瘦,身体却热得像个小火炉,不枉费他前前后后喂了这么多面包。

     半夜,丛容被说话声吵醒了。

     十几个奴隶脸色难看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出什么事了?”丛容问旁边的老莫。

     自打小孩成功活下来以后,老莫看青年的目光从原本的害怕变成了敬畏——那么严重的伤,连祭司午都不可能治好,但丛容治好了,这简直就是神迹,是圣主对他们这些可怜人的悲悯。

     老莫神情带着夸张的讨好,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有个女奴难产了。

    ”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场渡劫,在医疗水平发达的原世界尚有孕妇死于难产,更不用说落后的原始社会了。

     奴隶们一贯麻木的脸上也露出哀戚之色,不管在哪里,熟悉的人死去总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除了丛容。

     青年内心毫无波动,他对老莫说:“带我过去看看。

    ” 老莫瞥见他手里的手术刀,想起那晚对方用它割开小孩的皮肉,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诚惶诚恐地问:“您有办法救她?” 他不自觉用上了敬称。

     丛容上辈子专攻的临床外科,没替人接过生,空有一腔理论知识,并无实操经验,但他现在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老莫,于是肯定地说:“对。

    ” 倒不是丛容忽然同情心泛滥,对于像他这样天生情感缺失,共情能力低下的实验体而言,并不存在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不过觉得这是完成任务的好机会而已。

     丛容故意说得十分大声,于是不但老莫听见了,洞穴里的其他奴隶也听见了。

     “真的假的?他能帮女人生孩子?” “怎么可能?就算是祭司大人也做不到吧!我记得去年部落就因为难产死了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还是战士的伴侣。

    ” 奴隶们交头接耳,对瘦弱青年的话并不相信。

     “带针线了吗?”丛容问老莫。

     老莫拍拍自己的皮裙,连连说带了。

     “那走吧。

    ” 女奴的洞穴距离他们并不远,丛容和老莫过去的时候,能听到极度压抑的痛苦呻吟。

     因为是晚上,害怕打扰到红石族人休息,孕妇即便再难熬也不敢大叫出声,否则所有奴隶都要跟着遭殃。

     微微泛着寒意的天气,她的额头脸颊和脖子上全是汗,眼白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暴突充血,嘴里死死咬着一块石头,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一个年长的女奴正在安抚她的情绪,让她不要着急,使劲儿再使劲儿,但大家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

     孕妇叫茕,从发动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再多的力气都用完了,接下去只能等死,连带还未出世的孩子,有和茕关系好的女奴背着她偷偷抹眼泪。

     丛容没有浪费时间,过去轻轻按了按茕的肚皮。

     “你,你干什么?”年长女奴被忽然冒出来的青年吓了一跳。

     “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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