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情生气,我生意不用做、生活也别过了。
」也许早十年他会生气吧,不过都算了,算命这行,在外面都被戏謔称呼是半仙、是骗子、是诈欺犯,当了这么些年他也被说过无数回,不过管它呢,他有钱赚,也能活,这样就够了。
「跟你朋友说,爱惜生命,远离水区。
」想一想,无明子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还有,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跟你这种鬼目仔扯上关係。
」
「什么?」
「鬼目仔,就是指你这种看到幽冥鬼民的衰人。
」
*
不管无明道人怎么想,反正顏以安是没有打算要再去找那道人。
回去的路上他也打听过了。
只知道那无明子是之前玄虚观观主的徒弟,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师父带着行李跑了,只留下一个无明子。
从此之后无明道人在村庄出没,替游客算命,卖点小饰品,偶尔也看点身体上的小病痛,就跟以前话本上写的江湖郎中一个样。
整个村镇对他的评价有褒有贬,褒是看他一个少年郎,这么努力在打拼讨日子。
贬是见他随口一说就赚人算命费,直觉就是个大骗子。
「不担心骗钱吗?」
旅馆老闆笑笑:「骗就骗吧,谁不需要讨生活呢?」
顺带一提,旅馆的老闆就是看着无明道人长大的,特例准许无明子在自己旅馆门口摆摊,只不过要接受条件,算命费不能太超过,卖小饰品也不可以开口叫价几千块。
「那个少年人也是可怜。
」旅馆老闆道,随手给了顏以安一杯茶水,顏以安看了看,没喝下肚。
「给他师父捡回来,却被一人留在这里。
」说起山头的无明道人,旅馆老闆眼中有慈爱,不过顏以安看不出当中慈爱的对象是哪位,总而言之,应该不是无明子。
「当时他像猫崽一样,这样一点点。
」旅馆老闆笑笑。
顏以安看着老闆背后爬过的人型,随口问他,这个村子是不是有死过人,坑杀之类的。
旅馆老闆摸摸下巴,说他不记得了。
「那时微韜还在,半个死人都没有。
」
微韜,顏以安想起他在道观里看到的水墨画,落款就是微韜。
「微韜不在了之后呢?」顏以安问。
老闆略带奇怪地看着他,「没啦,咱村就没有死人了……少年人就放心玩啦,玩水小心点就是了,咱村很安全的。
」
谢过旅店老闆,又从老闆手上拿到加了碎冰的酸梅汤,顏以安先行告辞。
回到河畔树荫下,顏以安模模糊糊地数了数班上同学,看见小锅子班长跟小花花都在打水仗,掛着红绳跟婴胎的柳树随风摇曳,没有人在附近。
顏以安靠在树荫边,头一歪,沉沉睡去。
*
「我们的孩子又在睡觉觉了。
」离岸不远处,暂时从激烈水上战争脱离的花景兰看着树下小憩的顏以安,满怀感慨地搂住郭境的臂膀,把河水抹上郭境的衣物,雨露均霑。
郭境想告诉对方成语不是这样用的,不过重点还是放在顏以安身上:「不知道以安跑哪去了。
」大中午的撑着伞,顏以安很少这时候跑出门,除非有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譬如说他跟花景兰饿到快疯掉。
「给他睡吧,晚上才能